”紫流光嘲諷笑出聲來,“除了16日蔓城異變通訊不明,我們還知道什麼?”
兵部、神殿、紫家,或許還有其他勢力都派出了探子查探蔓城狀況,他們卻都無一例外都沒有回應。中斷了聯絡,隔絕了音信,他們都成了聾子啞巴,不知道千里之外明昭南疆究竟如何,他們最關心的妹妹究竟如何。
而他們所謂已瞭解的訊息,也不過15日的午後某些殘落的字句,斷斷續續表達著南疆蔓城突如其來的不尋常。
“暨溪、寰陽、滬洛,這幾處都是紫家嫡系,難道還沒打探到訊息?”
沒有,一個都沒有。紫流耀依舊搖頭,惆悵爬滿額角。
“這樣下去不行的,”他的眉皺得幾乎要生生揉在一起,十指交握,深思熟慮過後,“我得親自去一趟。”
兵部卿無令不得擅離雲京。縱然想要一探蔓城,紫流耀自然也不能隨心所欲的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瞞天過海。
紫流光看了弟弟一眼:“自己小心。”
“我知道。”
車門被敲開,黑衣的暗衛向紫家兄弟倆送上一封信函,紫流耀接過來,漫不經心掃到書函上隱蔽的標記,呼吸頓時一促,捏著書函的手不由自主微微顫抖,手忙腳亂拆開信函,好幾次差點撕壞了信件。
待他終於將送來信函展開,紫流光緊張的追問:“如何?”
“寰陽都司回函,”他顫抖著雙手,飛快念道,“今日晨時蔓城有使遣至寰陽,呈交流螢親筆書函——是流螢的親筆書函!”他不禁興奮地看了兄長一眼,後者也同樣莫大鼓舞的看著他。
“接著念!”
他“嗯”了一聲,繼續念下去:“15日,魔族突襲蔓城,軍方神殿匯同交戰於城西,慘勝,蔓城衛隊軍團近全軍——覆——沒?”唸到這裡,他語調不自覺有點怪異,慌亂地往下念去,“17日晨,蔓城大神官紫流螢書函寰陽借兵,以衛神殿安危!”
他駭然癱倒在地,渙散的瞳孔模糊不清。
竟又是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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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退魔族的翌日,二軍少將率心腹軍官登上城樓,看著近處依舊青翠的綠野遙遠洶湧澎湃的江海,看著滿地荒涼蕭索滿目瘡痍,看著大難過後奔走相告的倖存者拖著創傷的身軀哭哭啼啼收拾親友殘破的屍首,長嗟起而嘆息。
在他身後,郎夔蒼白俊顏,狠狠誓言:“大人請放心,屬下拼死也定叫魔族付出代價!”
“若不能殲滅魔族,愧對你我身上軍裝!”只是——
想到前日激戰,付出沉重代價後的慘勝,浴血殺場過後,到如今究竟剩下多少將士?
“可與嶸州取得聯絡?”
郎夔搖搖頭,無可奈何:“派出計程車卒無一例外喪身城外,隨軍法師用盡辦法,皆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絡。”
“那——”他不禁想起那纖弱貴氣的少女,雷霆手段連久經殺戮的軍人也從心裡感到害怕,卻莫名其妙的會在意,“神殿有什麼動作?”
“我們的人亦不曾打聽到結果,不過,”郎夔頓了頓,道,“據可靠訊息,適才神殿內有魔法陣爆發過飛魔力波動,疑是空間魔法之效。許是蔓城大神官已經派人利用空間向外界聯絡。”
不知不覺,他談起紫流螢的口氣已從“那個神殿的小丫頭”換成了“蔓城大神官”,那樣恭敬的稱謂,在見識了少女大神官冷酷絕情的屠殺命令與城西海港的神秘的法師救援隊伍後塵埃落定。身為武士,骨子裡到底還是尊敬強者。
魏少將眼中閃過難以言喻的苦澀,敵人已經將他們的爪牙磨礪,直到這時他們卻還在相互猜忌。
“空間魔法陣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使用。”他嘆息道,“一不小心,將弄巧成拙。”
那樣強烈到能夠撕裂空間的力量,不僅需要數十名修為高深的法師傾畢生之力灌注陣中,複雜至深的魔法陣稍不留神必將引來災難性的毀滅,更不合時宜的,就連稍有修業的法師都會在魔法陣啟動之初感受到其魔力的波動,又哪裡瞞得過天生就是魔法生物的魔族的觸覺?
這世上,精通空間魔法的,僅一人而已。
“那樣劣質的魔法陣,確實不能對其抱太大希望。”
同一時間,紫流螢也如此對忠誠於自己的暗衛隊長談著同一件事。
“可據屬下所知,為送出信函沈司馬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