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了不少執念。那些東西,是她一定要從軍部手裡奪回來的。
“近日魔族方面有何動向?”
尹螓搖頭:“沒有,自從西城一戰過後,魔族彷彿失去蹤影似的,只將我等困據於此,卻再難見他們身影,連低等魔族的挑釁都不曾有。”
沒有動作才是更糟的!紫流螢苦笑一聲,問:“目前沈司馬手中有多少戰鬥力?”
尹螓道:“不足千人。”
紫流螢閉上眼,算了會兒,沉言:“神官不需要多餘的隨侍衛隊,各殿侍者皆訓練有素之輩,即使臨時組建護衛神殿亦遊刃有餘,城西一戰過後,人皆知我軍損失慘重,自不會再參與戰鬥,至於各殿君安危,自有家族顧其周全。如此,近千人已足矣。”
尹螓想了想,覺得這樣安排起來也對,只是:“如此雖萬無一失,卻未免寒酸,諸殿大人恐將不滿。”
“若覺寒酸,大可令其暗衛排出儀仗再造聲威。”她冷笑,“眾殿姬君都是聰明人,想必不會在此等時刻還拘泥舊習。”
話說到這份上,尹螓只得接受,壓低頭,應諾:“屬下明白。不知殿下還有何吩咐?”
紫流螢還想要說什麼,就在這時,不知是否錯覺,她感覺時空彷彿在一剎那扭曲。
“你先去吧。”
尹螓應承著退了下去。她轉過頭,四周空氣突然一凝,隨後,憑空劃出一道口子,女子因長年不見天日而慘白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第三十一章 回拒
“敬秋使大人安好——”
一聲輕喚,打破宣幽然的深思。她看著眼前一如往昔高不可攀貴氣天成的少女,不覺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明昭138年,本該是她灰暗人生中傾世輝煌的繁華,她終於站上三十三臺的高臺,迎接即將耀眼輝華的人生,殊不知期盼多年的美夢卻如流星般短暫。僅僅三天,她即從榮耀的光環下褪色至原本的黑暗,令她淪為整個雲京的笑柄。
毀滅她希望的、賜予她這等命運的,正是眼前少女輕描淡寫的幾句諫言。
有些人註定生來就比別人尊貴,有些人註定生來就能輕而易舉獲得他人一輩子也追求不到的,有些人註定生來就能操縱別人命運。
譬如,紫流螢。
“螢姬大人安好。”
她淡淡回覆一句,看了看四下無人的殿堂:“本座希望與您單獨談談。”
紫流螢笑笑,揮手屏退了暗衛。
“本座此來是有一則訊息告知於您。”挑了張看似舒適的座椅坐下,道出她的來意,“也許您並不知道,曼城被襲的第三日,駐紮南疆邊境的夏亞大軍有所異動。”
聞言,紫流螢一臉更為溫婉的微笑,藏在綴滿碧綠鳶尾長袖的手卻不由自主捏緊,那幾乎刺破掌心的疼痛才能讓她保持清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與天彰五年的那場屠殺何其相似的一幕!
“元相大人之意?”試探的詢問,真相如何早寫在臉上。
“您所想不錯,異族於一所城池之興趣與帝國於我疆域之野心間,任何人都知道該如何捨去。”說道這裡時,宣幽然平白添了幾分報復的快感。
當年輕易令她失去榮耀,如今卻將面臨被帝國捨棄的命運。
令她失望的是,面對即將被遺棄的命運,紫流螢僅是點頭:“謝大人告知,本君自當做好對戰安排。”
她的面色平靜得彷彿剛才她們進行的不過只是幾句無關緊要的閒談,宣幽然卻在這番平靜的神色裡失陷。
“您將參戰?”她上上下下艱難的打量這豆蔻年華的少女,不敢置信的她話裡透露的資訊。
“國既危,夫人臣焉能無所動?”紫流螢淡漠地看著她,嘴裡說得理所當然的話。
這樣的態度反令宣幽然焦慮起來,她不知道紫流螢天性薄涼,越到危機關頭越漠然生命,她這趟來蔓城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要讓紫流螢破釜沉舟準備戰事。
“君臥明堂,當知有所為有所不為。”
她這麼說,紫流螢亦只是笑笑,她與宣幽然從無交集,這樣的勸慰,於她而言毫無意義。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正是樞機處所求?”
宣幽然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明知蔓城兇險卻顧忌夏亞無能發兵救援,還冠冕堂皇的述說棄卒保帥的理由,光明正大的無恥。
想到這裡,原本還要藏著掖著的話此刻也只得說明白。“本座此來,還有另一目的。出發前,元相大人曾有叮嚀,紫家為世家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