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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熟悉的女音裡再也壓抑不住的喜悅,沈拓循聲望去,田暻梨花楚楚的容顏閃動著欣喜的光華。

她握住他的手,低喃:“差一點我就要會失去你!”

冰冷的心不由自主泛起暖意,他反握著田暻一雙柔荑:“阿暻,我就在這裡,我很好。”

田暻喜極而泣。

想告訴你當我看到你躺在擔架上一臉死灰蒼白時的驚慌,想告訴你當我發現我的力量不能將你救回時的絕望,想要對你說我那時我想燃燒生命黃泉碧落與你共渡破釜沉舟的決心。

沈拓,我一直都想告訴你我的心,想告訴你無論揹負了什麼都不要這樣消沉下去,想要告訴你就算所有人都遺棄你我也會始終站在你身邊。

我想要告訴你好多好多,可你卻說我就在這裡,我很好。

你要我放心,那我就放心。

他們雙手交握,眼眸深處只有彼此,真心相應的那一刻,彷彿從此天長地久。

猛然間,沈拓身子一僵,打了個冷顫,握住田暻的手不由自主一緊:“現在是什麼時候?”

田暻吃痛一聲,被他嚴肅的樣子嚇到,告訴他:“昨夜大神官大人急調援軍破除結界將你救回,如今尚不及正午。”

“是大神官大人嗎?”沈拓怔愣片刻,決然,“阿暻,替我稟報大神官大人,蔓城司馬沈拓叩請賜見。”

田暻見他神色焦急,顧不上滿腔疑問,吩咐心腹侍女照顧好他,出了病房。

出手救沈拓的時候大神官不過用了須臾時間,但那樣純淨的力量,即便只是轉瞬,必將消耗無限魔力。她還記得那開在一片孔雀碧綠上的殷紅,定是裂開傷口浸透的血漬。

這個時候派了任何人去找她,無一例外會被忠於她的紫家家臣們攔下,除非自己親往相邀。

田暻微微提起長裙,在人來人往的神殿長廊旁若無人疾行著。

來到大神官的處所,果不其然門口的被攔了下來,所幸她這一襲杏黃法衣沒讓她受太多為難,不久之後就得到了進去的許可。

見到紫流螢時她已經換下染上殷紅綴滿白蓮花的法衣,重新披上一件銀綠正裝,繁複的牡丹織錦流水般層層盪漾好似一副山水畫卷。她溫婉向田暻問候,若不是先前看得分明,田暻絕不會想到她如今也有傷在身。

“沈司馬已經無礙?”

田暻正容,下拜:“沈司馬今已甦醒,當無大礙。”

聞言,紫流螢露出寬慰的笑顏:“如此,本君即可放心。”

田暻再度叩首,稟報:“恕下官無禮,大神官大人,沈司馬囑託下官向大人稟報,有要事當面稟報,叩請大人移駕。”

殿中眾人不約而同搖頭要駁回。從昨日襲城開始,紫流螢就再未曾合過眼,方才為救治沈司馬又令舊傷發作,如此情形,怎能再勞動?

就在他們要駁回之前,紫流螢卻先開了口:“也罷,本君就去看看吧。”

“殿下您的身體——”

微笑,她做了個靜止的手勢,不容他人再言,規勸之人無奈,只得悻悻然退了回去。她起身,向田暻笑道:“我們走吧。”

田暻答應一聲,躬身在前引路。

回到前殿時沈拓已託侍女們為自己梳洗過,儘管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仍然掙扎著向紫流螢低頭行禮,禮畢,目光落在田暻身上時無限溫柔,同時也不容辯駁。

“下官有要務上稟大人。”

田暻低眉斂首,密密捲曲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下官先行告退。”說完她帶頭退出病房,並小心合上了門。

紫流螢揉揉頭,有些懊惱。不知是不是錯覺,大門合上的那一刻,她彷彿看見那纖長睫毛下哭泣的淚。

該是錯覺吧?神殿的女人是從來不會為自己流淚的。

她回頭,看著病床上虛弱不堪的人,沉聲問:“你有何要事稟報?”

沈拓低頭,艱難的說道:“西港所據魔族修建築地,安插哨卡,佈防結界,絕非往日襲擊過境只為口腹。下官以為,魔族意在蔓城!”他仰望高不可及的大神官,目光切切:“我們必須補充兵力!”

紫流螢微笑,為難地搖搖頭:“我們唯一的兵力就是你率領的衛隊軍團。”

他們已經摺損在昨夜的戰鬥中!

就在他眼前!

意識到這裡,染上緋色的瞳孔驟然放大,一口血氣湧上心頭,連帶著沉重的喘息。激戰過後的沸騰還在體內流淌,昨夜流下的血燒紅了眼,宛如那年夢想破滅的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