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冽的目光,掃射在郎樂樂的光頭上,陰笑道:“有意見嗎?我允許你提出來……”
聽這口氣,應該是當慣了領導的人,什麼叫允許你提出來,難道我提意見還得經過你的允許嗎?
“你難道沒看見嗎?”郎樂樂血紅的眼睛,都幾乎噴出了火,纖指劃過眾人,對此人高喊道:“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群,你們卻殘酷地放出鱷魚來傷及同胞,傷及無辜,你們還是不是人?”
“是,傷及他們的本就不是人,是鱷魚……”
此男偷換概念,雙眼含笑,譏諷道:“本來這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適者才能生存,只能說明,他們太弱了,本來就該傷,該死!”
“胡說八道。”郎樂樂咬緊牙關,瞪著此人,一字一頓地說完,並朝著此人的腳下,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此人的皮鞋油光鋥亮,如他頭上打著油蠟的頭髮,兩相輝映。
但郎樂樂的濃痰濺在岩石上,不小心蹦起來的一點唾液和血絲,蹭上了此人的鞋面。
由於擦了油,混和著血絲的唾液並不能依附其上,但拖著一條痕印,還是讓此人大大的不爽。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再轉頭看了看郎樂樂。
然後目光定住了,定格在郎樂樂的眼睛裡。
“給我擦乾淨了。”他也是瞪著郎樂樂,一字一頓地說完,然後,也不知何手法,他的手掌已經掐住了郎樂樂的脖子,將她拽到自己跟前。
由於兩人的身高距離太大了,郎樂樂只到他的胸前,就好像被此人給攬在懷裡一般,緊錮得她動彈不了半分。
“我擦?”郎樂樂雙手去抓人家的大手,希望可以得到自由。
“我抓……”但那人手勁大,她耗不動,只得利用長長的指甲,去抓和挖鉗制住自己的手掌。
那人的另一隻手還提著那隻竹籠子,但郎樂樂與此人的距離,幾乎成了貼面狀態,她當然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了,竹籠裡所隱藏著的物體,以及它們發出的嗡嗡聲音。
真的是馬蜂窩哎,她的頭皮頓感發炸,要是此人放出馬蜂,那成千上萬的馬蜂,還不得把她扎出馬蜂窩狀麼?
她的瞳孔放大又縮小,縮小又放大,說明她內心的恐懼,也是在一點點擴大,最後,到達了頂點。
全身如篩糠一樣的抖動個不停。
她緊閉著嘴巴,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自己的害怕。
“給我擦……”此人抬高了馬蜂窩,鉗住郎樂樂的手,將郎樂樂的脖子用力一按……
郎樂樂就像被人折了腰一樣的,直直地跪了下去。
由於沒有準備,雙膝蜷曲著觸碰到尖硬的岩石上面……
咦,疼……
兩股鑽心的痛楚,從膝蓋處傳來,當即,她無力承受,頭往前傾。
就這樣死了吧?
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流下了兩行熱淚。郎樂樂被一個有2米高的蒙面男,抓著脖子,按在岩石上,直直地跪了下去。
沒有任何準備與抵抗,其中所承受的岩石硬度,與男人力量的制約,鑽心的疼痛令她流下了兩行痛楚的熱淚。
但她咬緊牙關,就是不喊痛,不低頭。
將腰挺得直直地,目視前方,只有怒,沒有悲,沒有憐,也沒有恨。
是的,無需太多的情緒,只有憤怒這個世界,從來強者為王,弱者只有被欺壓的份兒。
因此,此刻,她多麼渴望,剛才不要踏浪,只要去集訓中心接受培訓就好。
有了強大的魔法,還怕這些動物不曾,還怕這些宵小之輩不成?
都戴著面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不就是代表見不得光的邪惡勢力麼?
從來邪不壓正。如果她剛才反方向操作,這裡,也就不會發生如此劇烈的事故了吧。
她這裡後悔,不該任性要來踏浪。
其實就算她剛才去集訓基地,這裡依然會重複著發生這場變故,因為,他們神秘島的崛起之路,必須以血為代價,以生命為代價,引起文氣大陸的轟動。
選在這裡做為戰場,是巧合嗎?
或許,是追蹤郎樂樂他們的足跡,而刻意安排於此地吧。
起碼,大海有氣勢,如他們新生力量的一樣,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
起碼,遊人如織,幾乎都是悠閒又有錢的度假人,以他們為誘餌,再抓獲一些人質。不可謂不名利雙收呀。
郎樂樂在憤怒之時,也難為她開動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