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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他知大哥秉性孤傲,定受不得激,才如此說。果然負琴先生道:“誰說我不能救,只是眼下琴絃斷了,無法續出《韶儀》的尾聲。”呂汝才忙道:“我這就去附近集市買一副來。”負琴先生擺手道:“普通的琴音色不純,非但不能治好巴三孃的傷,只會讓她心智更加錯亂,迷途越走越遠。”呂汝才道:“要找好琴,世上不是沒有,只是一時到哪兒找去?”

負琴先生道:“俞伯牙的象牙琴,嵇康的瑤琴,司馬相如的綠綺琴,當今白蓮教‘六指琴仙’的天魔琴,都是琴中的極品。只要得其一具,便能救巴三孃的命。”

呂汝才自言道:“俞伯牙、嵇康早已作古,他們的琴是否傳下來尚未可知,就是傳下來這會兒也是難找。”焦急之狀溢於言表。少衝看著過意不去,便道:“沒有別的法子了麼?可不可以換成笙、簫、笛之類的樂器……”負琴先生沉吟片刻,道:“只要能奏出《韶儀》,也不是不可,只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笛、笙、簫諸般竹器,壎、磬諸般土器,鈸、鑼、鍾諸般金器,鼓、鼗諸般革器,梆、柷諸般木器,都難使《韶儀》樂音美至極至,就是同屬絲器的阮、琵琶、箏、瑟,也與古琴所發音調迥異。”少衝道:“如此便是沒法子了?”呂汝才急道:“二位不要沮喪,只要能奏出同樣的曲子,就是還有一線希望。”他趕忙走到舜伯耕跟前,道:“堂主,請借赤玉簫一用。”不等舜堂主答應,從他手中搶過玉簫,忙不迭交給負琴先生,道:“反正也別無他法,死馬當活馬醫吧,治岔了我也不怪你。”舜伯耕喝道:“呂汝才,你好大的膽子,赤玉簫得回不易,你豈可隨意與人?”呂汝才擋在中間,道:“汝才回去領罪便是,只求能暫借一下。”木太歲此時向前走出幾步,他知負琴先生是崑崙派中高手,不是好相與的,尋思如何出其不意搶簫到手。

卻見負琴先生淡淡的接過簫,忽地眼睛一亮,叫道:“是玄女赤玉簫!”少衝見他如獲至寶般歡喜,說道:“大哥,正是玄女赤玉簫,不過雅緻可愛而已,我瞧著也不怎麼稀罕。”負琴先生搖搖頭道:“賢弟,你不知道,這簫大來有歷。許多年前,有一玉工於藍田深山中採得一璞,其長盈尺,獻於秦孝文王。孝文王命人琢磨,據形而成此簫。後秦穆公將其贈與愛女弄玉,築鳴鳳樓以居之。弄玉夢與人合奏《玄女吟》,有野夫蕭史,善奏此曲,兩人遂成夫妻,後一同跨鳳仙去,赤玉簫也跟著了無蹤跡,而《玄女吟》頓成空谷絕響。”

姜公釣道:“我幫創幫大王鄧公一日入深山,遇一長鬚及地的老者,得其授以《太公兵符》及赤玉簫。”

負琴先生一聲冷笑道:“鄧茂七打劫搶來的,偏要編得這麼好聽。”此言一出,剷平幫數人大喝道:“這人恁大膽,敢直呼呼創幫大王的名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瞧他怕不怕死。”“堂主一聲令下,把這狂人一舉剷平了。”姜公釣卻一擺手止住眾人。

負琴先生對眾人毫不理睬,把弄著玉簫道:“有此寶簫,須配妙曲。賢弟,你愛聽什麼曲子?”呂汝才見他似已忘了巴三娘之事,急得直跺腳,心道:“你這是成心急我。待此間事過,我也要‘以你之道,還施你身’,把你師父捉來點天燈,瞧你急是不急。”卻又不敢現下就得罪了他,又向少衝眨眼示意。

少衝心下一笑,向負琴先生道:“大哥適才一曲《韶儀》聽得小弟心癢難搔,可惜未聞尾聲,大哥續完可好?”負琴先生道:“既是賢弟愛聽,愚兄當然樂從。”當下正襟而坐,把簫豎在嘴上,吹了起來。那簫聲雖與琴音迥異,但韻律合一,另有一番味道。過了片刻,巴三娘“啊”的一聲甦醒,呂汝才大喜,把她扶起。曲聲終了,負琴先生一改剛才的一本正經,喜不自勝的道:“太妙了,太神奇了,我本以為琴簫兩用,哪知此簫非但能將原曲發揮到極至,而且尚有餘地。”

他正自驚歎,忽見白影一閃,一隻手伸向他伸來,正是木太歲來奪玉簫。如長蛇般遊走,似意不在玉簫,實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當下以怪異手法治怪異手法,手中玉簫向他手中遞去。木太歲還以為他欣喜至狂,心下大喜,忙將玉簫握住。剛想回奪,立覺所拿燙如火炭,連忙撒手躍開幾步,展開掌心看時,已起了水泡,暗駭道:“原來他把內力注於玉簫之上,內功至斯,倒不可小覷。”便不敢再行強奪。

負琴先生自始至終對他未瞧上一眼,仍把弄著玉簫。呂汝才道:“蔡先生,這簫是敝幫的,還請您歸還。”負琴先生把簫藏在背後,生怕別人搶去似的,道:“借給本先生三日,待本先生瞻仰夠了,親上太行山奉還。”剷平幫眾人聞言變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