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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所以,我錯殺了華澤和木槿。真相便是如此。”

第四十六章 墓園祭奠

索爺交代得很徹底,特別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夾帶著疲倦的鼻音,大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之意,可惜我不可能真衝上去指著他罵,更不可能劈手扇他一個巴掌,而且就算我這樣做了,結果也無法改變。

索爺不是聖人,他作為獵人協會會長所作出的無數決定當中,總會有一兩個有失偏頗,唯一不巧的是這個“偏頗”發生在了我父母身上。我想父親在臨死前看見立野舉槍陰笑的時候就明白自己被算計了,依他的性格,想必是自嘲一笑,感嘆命運弄人,然後握著妻子的手共赴黃泉。

死去的人已了無牽掛,痛苦的永遠是活著的人。

我曾經陰毒地期望我的仇人也痛失雙親,我也想過要厲聲質問索爺為何欺騙我,可是這些報復、追究的激情終究慢慢消失殆盡。陰險使詐的人也好,藏著秘密不說的人也好,如果不夠灑脫,不夠看得開,那到頭來都是一種折磨。

我呆坐在椅子上,只覺得四下一片寂靜,心裡頭一會兒空落落的,一會兒又像滿得要溢位些什麼似的。

“小蘺。”一隻手搭在了肩膀上,我驀地回頭,問枝縻,“怎麼了?”

“你已經出神很久了。”

“哦。”我朝盯著我看的幾位抱歉一笑,然後又低下頭,沒了聲音。

肩膀上枝縻的手突然順勢滑下,扣住了我垂在椅子邊上的手腕,手裡一帶就把我拖起來,他說:“走,去看看你父母。”

“出門右拐直走就是墓園,墓碑是第三排第四塊。”荊姨對枝縻眨了眨眼睛,枝縻朝她頷首。

我不明就裡地被拖著往外走,枝縻的步子邁得很大,拽我拽得很緊,我一邊小跑著跟上去,一邊試圖掙脫,“喂,你放開我,發什麼瘋啊!”枝縻置若罔聞,等到行至墓園門口才停下腳步,微鬆了手。

我抽出手腕揉著,有些惱他,“幹嘛帶我來墓地?事到如今對著塊石碑憑弔有何用?”我嗤笑著望了眼空無一人的墓園,忽然冷下了臉,“還是你又覺得我應該要哭出來發洩情緒,所以刻意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告訴你,該哭的早哭夠了,謝謝你關心。”我說完轉身就走,沒想到手腕再次被枝縻抓住,他用力一甩,我踉蹌兩步重重撞在墓園門口的鐵門上。

後背吃痛,我怒視他,他卻毫不避諱地直視我的眼睛慢慢貼近,右手撫上我的臉頰,輕點兩下,然後淡笑道:“你每次心口不一想隱瞞什麼的時候,脾氣就會特別暴躁,一點就著,說話都帶刺。”我抬了抬眉毛,他笑容更深了,“對,你還會挑眉,微揚下巴,然後冷笑。”

“……”

好像是這樣,我隔開他的手,無言地撇開了頭。

“說吧,你覺得我為何要隱瞞索爺的所作所為?”枝縻又伸手轉回了我的頭。

我沒好氣地說:“還能為什麼?無非是你和索爺在商談結盟的時候,他提出的條件——把我交給你,但是不準告訴我他才是兇手。畢竟我最初是為了追查父母死因而留在這裡的,他怕我知道真相後甩手不幹了,或者索性倒戈一方對他不利。你不說不過遵守承諾罷了。”

“所以你在理智上贊同我們的做法,但是在感情上禁不住埋怨,一面恨我們,一面又說服自己沒什麼好恨的,內心無比糾結,表面還要裝作波瀾不驚。”枝縻揉了揉我的頭髮說,“小蘺,你怎麼就這麼彆扭?”

我語塞,默默搓捏衣角。

枝縻凝視我半晌,忽然嘆了口氣,身子一歪,也靠在了鐵門上,“其實,我想過要告訴你的。”

“騙人。”

“就在紅螺公園你望著彈痕失神的時候,那表情看起來真傷心,讓人忍不住想安慰。”

“那為什麼又不說了?”

“因為知道比不知道更傷心。”

“嗯。”我咬了咬嘴唇說,“但是,即使明白知道真相的意義並不大,我還是選擇知道。這大概是一種執念。”

“這個執念現在解決了吧。”

“解決了。”我在鐵門上一撐,直起了身子,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朝枝縻展顏一笑道,“我們回去吧,既然和索爺該說的都說清了,我父母的那幾個朋友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支援我們。荊姨說她是個結界師,陰陽五行,佛法一家,講不定她知道那個法陣。”

枝縻替我撣了撣背後的鐵鏽,說:“不急,來了就進去看看。”我想也是,雖然父親在世的時候常開玩笑,說等他百年後讓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