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將酒杯遞向長髯公道:“這杯酒,我請客。”長髯公舉起顫巍巍的手剛要接過杯子,卻被顏妙攔住道:“他不勝酒力,我替他喝便是。”說完便要去奪歐陽蘭手中的杯。
歐陽蘭手腕一轉擋開顏妙來奪盃的手掌笑道:“酒鬼有酒鬼的規矩,敬的不是你,你絕不能喝。”顏妙卻又笑道:“這杯酒我卻是喝定了。”說完運起摘星手急擒過去,擒的卻不是酒杯,而是歐陽蘭持杯的手腕。只見他出手形如流水,看似隨手擺臂,每一個手勢中卻都內藏殺招,就像一條劇毒的水蛇,未抓住攻擊機會之前它絕對不會露出那兩顆毒牙,但是一旦被它纏住,它馬上會狠狠的咬上一口。
顏妙自幼從師,深得恩師左朗秋真傳,又經過幾年的江湖歷練,更是將獨門功夫碧雲摘星手練得爐火純青,靠著一手抓、扣、纏、截的功夫在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料今天與歐陽蘭一戰卻著實叫他吃了一驚。歐陽蘭竟像是早已看穿他的招式套路一般,不管他招式如何變化,全被歐陽蘭輕易破解,十幾招下來不但絲毫佔不得一絲優勢,竟然連歐陽蘭手中的酒杯都不曾碰到過一下。
一時之間,顏妙大汗頓時冒了滿頭,虛晃一招急忙撤出身形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霸氣書庫…87book'”歐陽蘭笑道:“不是已經說了麼?酒鬼。”顏妙冷哼一聲道:“江湖中有你這般身手的酒鬼倒是不常見。”歐陽蘭淡淡答道:“只因在下並非江湖中人。”顏妙又道:“既然不是江湖中人,為何要管江湖之事?”歐陽蘭微微一笑道:“我不在江湖,江湖卻在我眼中。”此時卻聽長髯公畏畏縮縮說道:“公。。。公…子。。。他……他。就是……”
歐陽蘭眉頭輕皺間,手中瓷杯立時彈出,直打在長髯公胸口上。長髯公悶哼一聲,壯碩的身體頓時向後仰去。歐陽蘭輕嘆一聲道:“你雖差些害死我的女兒,但我卻無心殺你,誰知你竟自己找死。”顏妙眼看長髯公一招斃命在自己身前,頓時驚了個啞口無言,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害官府中人,更不曾想到堂堂的鐵掌無敵竟會被人一招致命,諸多的想不到此時只得化作滿頭的冷汗一洩而出……
歐陽蘭道:“你若還不走,便也像他一樣。”說罷指了指常髯公的屍體。顏妙一驚,不由倒吸了口涼氣,只得強自壓住心中的畏懼說道:“你公然殺害朝臣,可知已犯了死罪?”歐陽蘭將如煙扛上肩頭道:“若你們能殺得了我,只管來治我的罪便是。”說完輕聲喚過飛雪,大手牽著小手轉身而去。顏妙心中又是驚又是怒,一雙拳頭早已攥得咯咯直響,但一想到此人功夫高深莫測,只好將怒火強壓下來,伸手攬起長髯公的屍體,徑直朝鎮外一路狂奔。
大門“啪”一聲開啟,歐陽蘭未曾走入便見陳福與雲兒二人正在院子中焦急的打著轉。
陳福一見歐陽蘭回來急忙迎上前去促聲問道:“公子,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歐陽蘭並不答話,疾步將昏迷不醒的如煙送進房間,這才出房朝著陳福說道:“如煙姑娘在街上暴露了身份,我已殺了一名燕王府上的護衛,恐怕大隊人馬很快便會找上門來。閒話少敘,你快和雲兒收拾好細軟,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公子。”此時只聽陳福皺眉說道:“這些年雖然您自稱逍遙世外,但小的知道公子其實並不快樂,既然公子的心還在江湖之上,為何不重出江湖?也省得我們一直這樣東躲西藏的過日子。”歐陽蘭輕嘆道:“江湖的險惡你又怎麼知道,三年前不是因為我爭強好勝……”陳福打斷道:“公子又想起夫人了?”歐陽蘭苦笑一聲,輕輕點了點頭。“少夫人又不是公子您害死的,為何公子要強攬在自己頭上?”歐陽蘭搖了搖頭道:“他因我而死,我怎能不自責。”
“既然公子不願重出江湖,又何必多此一舉管那位如煙姑娘的閒事?這姑娘來歷不明,值得我們為她犧牲姓名嗎?”陳福言語中似乎帶著一種埋怨的口氣,多年來他任勞任怨都不曾埋怨過一句,但是這次他埋怨了,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因為歐陽蘭一時的衝動毀了這個家。歐陽蘭不答,此時他也無法回答,似乎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當時為何救下如煙。
陳福又欲開口,卻見如煙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他剛要說的話又只得全咽回了肚子裡。歐陽蘭淡然笑道:“姑娘一連被傷兩次,還是不要亂走動的好。”如煙微微一愣,應了一聲道:“承蒙先生兩次相救,想不到卻連累了先生一家,實在不敢再留下來,小女這便告辭。”說罷卻聽陳福低聲哼道:“現在才走又有何用?”如煙臉上頓時一陣發燙,也不多言,轉身便向門口走去。此時卻聽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