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縱身掠起,朝山下投去。
楊少華也隨著長身而起,往山下而去。
就在兩人離去不久,小山頂上,忽然又出現了一條人影。
這人白臉無須,身上穿一件青羅紗長紗,模樣有些統絝子弟,但身手卻相當輕靈!
他,正是保定徐三公子!
徐三公子,其實並無其人,只不過是祝文輝臨時捏造的一個名字。
祝文輝以徐三公子之名,去過兩次三元衚衕“迎春閣”。
當然,“迎春閣”前後兩個老鴇,小翠花和筱如意,也都知道徐三公子就是祝文輝,但祝文輝今旬還是以徐三公子的身份,前來探莊。
這所莊院,雖是花字門的秘密落腳之處,但江湖上人,耳目都靈通的很。
殘缺門的人大把出動,和晉南大快萬里飛虹秦魁元一到京城,當天晚上就趕了去。
這些,自然都瞞不過祝文輝帶來的江湖經驗老練的趟子手的耳目。
因此,祝文輝很快就知道了花字門落腳在近郊一座莊院之中。
仵作商錦堂被人在旱菸中下了毒,而下毒的是一個豆蔻年華的美麗少女。
對這件命案來說,花字門當然嫌疑最大了!
因為花字門中,多的是如花似玉的姑娘。
他從仟作商錦堂中毒而死,很自然的聯想到二叔陸福葆的被人毒死,他既然知道了花字門在近郊的這座大莊院,那就非來踩踩盤子不可。任何一個夜行人,到了小山頂上,誰都會循著山頂下來,飛落那座突崖之上。
那是因為這裡是眺望這座莊院最好的地方。祝文輝要察看地勢,自然不會例外。
他飛落突崖,凝足目力,仔細看了一陣,只覺偌大一座莊院,除了幾處還有微弱的燈火,大部分房屋,全已一片漆黑。
這在夜行人的眼中,是非常正常的情形。因為全座莊院,如果一點燈火也沒有,那可能是對方早已有了戒備,而且是以逸待勞,以暗待明,最不易對付。
如果全莊一片燈火,到處通明,那也是表示已有充分準備,要和來人明仗交戰。
只有這樣少數房屋,透著微弱的燈火,而且大多數房屋一片漆黑,表示莊中大多數人已經人睡,只有少數幾人,沒有熄燈,或是睡熟了,忘了熄燈。
這當然是最正常的情形了。
祝文輝藝高膽大,雙腳輕輕一點,雙手一劃,從突崖飛身而下,輕輕落到後院圍牆之外。
他已在突崖上看清了莊院中大概的情形,身形一側,接連幾個起落,繞到右首牆外,再更換真氣,就飛上圍牆。
凝目望去,只見圍牆下面,是一條夾道,兩邊種著花木,中間一條白石鋪成的小徑,一直通向前院。
祝文輝不加思索,身形一伏,飄落實地,一眼看到左首花影之間,有排花格子窗,其中兩扇花窗上,還隱隱透出燈光,正待過去瞧瞧!
突聽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祝文輝反應何等靈敏,他夜入花字門,自然早就凝神留意,耳目並用,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此時聲音入耳,人已輕輕一閃,隱人了花叢。
過沒多久,只見從後進一個囚洞門中,走出兩個一身,天藍勁裝,懷抱大刀的漢子,一前一後,行了過來。
這兩人一聲不作,在黑暗之中不住轉動著頭,朝左右花叢中打量,好像正在搜尋有沒有人潛入莊中。
祝文輝隱身暗處,眼看這兩人身手雖然還算矯健,但只要看他們目光,不像練過夜行眼的人,自然不慮他們發現。但卻由此可見花字門的人,戒備極嚴,自己倒是大意不得。
直待兩人漸漸去遠,出了前院的圓洞門,才緩緩站起身子,穿行白石小徑,悄悄撥開花叢,躡手躡腳的鑽了過去,貼近窗下。
花格子窗糊著白紙,透出來的燈光,自然是極為微弱!
祝文輝側耳聽了一會,不見屋中動靜,這就用手指沾了一些口水,輕輕朝窗中一點。
窗紙經口水溼潤,立被戳了一個小孔,祝文輝屏住呼吸,湊著眼睛往裡瞧去。
但見屋中地方不大,除了一張木床,只有一桌一椅!
桌上放著一盞油燈,一柄雙股劍,和一隻白瓷茶盞。
因為燈蕊結著兩個如意般的燈花,燈光就顯得並不太亮。
床沿上側身坐著一個妙齡少女,依然穿了一身勁裝,晚妝未卸,一手支頷,痴痴的看著燈花出神!
燈花,當然沒有什麼好看的,敢情她是在想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