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泰,露出乞憐之色。
張其泰伸手在他後頸揉了兩下,解開“啞穴”,一面說道:“田老爺有話問你,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若有半句吱唔,別怪張某不夠交情。”
那店夥哭喪著臉道:“不……不知田……田老爺要問什麼?”
陸福葆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店夥道:“小的叫小耗子。”
陸福葆又道:“是什麼人叫你來的?”
那店夥道:“小的說的句句是實,住上房的客官,都喜歡巴結,小的為了想多得些賞金,多跑幾趟,不費事,小的真是自己來的。”
陸福葆臉色一沉,雙目稜威陡射,喝道:“你還敢和我打馬虎眼?”
店夥被他威勢所懾,打了個哆嗦,連聲道:“小的不敢。”
陸福葆道:“好,我問你,你們老闆是誰?”
張其泰在旁道:“快說。”
店夥道:“咱們東主姓柴。”
他說的自然是迎賓客棧的店東。
張其泰冷笑道:“好個刁民,看來不給你吃些苦頭,你真還當咱們客氣。”
右手倏發,運指如風,連點了他胸前五處穴道。
店夥這下露出破綻來了,張其泰手指點落,他臉上頓時大變。
那是因為張其泰點的,正是五處陰脈的主穴——“五陰絕脈”。
這手法顯然和一般點穴手法不同。
店夥立時感到全身經脈,突然束緊,血脈逆流,反向內腑攻去。
他臉色如土,撲的跪倒地上,望著張其泰道:“張老爺做做好,你……你……在小的身上弄了什麼?小的全身都在抽……抽筋了!”
這幾句話,頭上突然出現了汗水。
張其泰冷笑道:“不讓你吃些苦頭,你是不會說的,我不相信你忍得住,只要你肯實話實說,我立時可以解開你的穴道。”
店夥全身起了一陣陣的顫抖,額上的汗珠,愈來愈多,也愈來愈大,不住的從臉上頰上滾滾而下,目光望著張其泰,急促的道:“我說,我說,快放開我,快放……”
張其泰道:“你還敢有半句虛言麼?”
店夥道:“不敢了,不敢了。”
陸福葆朝張其泰暗暗點了下頭。
張其泰右手揮動,解開了店夥身上穴道。
店夥蹲在地上只是喘息。
張其泰喝道:“你說,你們頭兒是誰?”
店夥沒有作聲。
張其泰大怒道:“你敢在我張某人面前裝死!”伸手一指,朝他肩頭戮去。
這一指,並非點穴,而是勁貫指尖,戮向他肩頭,指尖戳中,何異尖椎?
店夥一聲未哼,蹲著的人,忽然應指而倒!
陸福葆目光一瞥,發現店夥倒下去的人,嘴角間忽然流出黑血,不覺沉聲道:“他服毒自殺了。”
張其泰聽的一呆,伸手把店夥身子,翻了過來,果見他臉如土灰,嘴角流出來的黑血,比墨還黑。
探了探他的鼻息,不覺哼道:“死了,好厲害的毒藥。”
陸福葆道:“這幫人心思慎密的很,為了怕他露出馬腳,被咱們抓住,因此派來的人,口中都含著毒藥,一旦被擒,就嚼碎毒藥自殺。”
張其泰道:“這一定是小翠花派來的奸細。”
陸福葆微微搖頭道:“近日京城中,來了不少武林人物,大概都和這次寶石頂一案,有著牽連,修羅門答應三天之後,送還寶石頂,不可能再派人前來客棧潛伏,偷聽咱們談話。”
張其泰道:“他假扮夥計,客棧裡的掌櫃也脫不了關係,我去叫他來問問。”
他公事飯吃慣了,一下就使出九城副總捕頭的性子來。
陸福葆沉吟道:“對方既然派他前來,也許另有同黨,咱們不明對方底細之前,不可行草驚蛇。”
張其泰道:“屬下覺得他已經死了,就算咱們把他屍體藏起來,他也變成了突然失蹤,無疑告訴對方,人落到了咱們手裡,倒不如將計就計,以他為餌,說不定能把對方引出來。”
陸福葆道:“如何把對方引出來呢?”
張其泰道:“屬下索性公開身分,說在客棧裡抓到一個可疑份子,他就是客棧的夥計,要掌櫃說出推薦這夥計來的人是誰?屬下一面要人暗中監視掌櫃行動,他如果是賊人一黨,必然會急著向上面的人報信、請示。如果他不是賊人一黨,賊黨怕他說出領頭人(即介紹人)或小耗子的來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