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輝道:“沒有。”
陸福葆道:“那你已經知道她的下落了?”
祝文輝道:“知道了。”
陸福葆道:“什麼地方?”
祝文輝一字一句的道:“九門提督衙門。”
他認為這話說出來,二叔準會大吃一驚!
哪知陸福葆只是一手捋須,輕輕“唔”了一聲。
這下倒使祝文輝微微一愣,抬目問道:“二叔已經知道她是誰了麼?”
陸福葆沉吟道:“不知道,只要住在提督衙門,不難把她找出來。”說到這裡,又喝了口茶,接著道:“今晚時間不早,賢侄就歇在我書房裡吧,不用再回客棧去了,我還得再回中堂府去一趟。”
祝文輝道:“二叔,今晚殘缺門要小耗子向小侄使了個反問之計,只怕咱們派去假冒小耗子的趟子手魏小七,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
陸福葆已經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殘缺門既已知道咱們身份,只要他們還想在京裡混下去,料想還不敢動咱們的人,這樣好了,我會叫張副捕頭派個人去,指名要小耗子到衙門裡來一趟,他們準會把魏小七放回來的。”
祝文輝道:“這樣妥當麼?”
陸福葆笑了笑道:“迎賓棧是殘缺門開的,我諒他們還不敢公開和公門中人作對,自然非要魏小七仍然扮了小耗子回來不可,好了,我要走了,你只管先睡吧!”
說完,舉步往外行去。ūмDтхт炫+書сοм網
祝文輝送走二叔,伸手取起几上茗碗,喝了口茶,心中不禁暗暗納罕:二叔聽了自己說那苗條人影,進人九門提督衙門,居然毫不感到驚奇,也不再追問下去,莫非二叔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這不可能,二叔如果知道苗條人影是誰,他何用再要自己跟蹤?
不錯,他去追青衣人,沒有追上,照說應該先回和坤府邸去,然後再回家來才對,他並沒有先回和坤府,卻急忙回家來等候自己的訊息,這就證明二叔也並不知道是誰?但等自己說出追到九門提督衙門之後,他可能才有了譜兒。
心中想著,只聽遠處傳來了雞聲!
敢情已經是四更天了,祝文輝伸了個懶腰,走進書房裡來,在榻上和衣躺下,他連日都沒睡好,這一躺下,不覺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但聽一陣交談之聲,把他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已是紅日滿窗,急忙翻身起床,朝外走去。
陸福葆正在和副總捕頭商談昨晚之事,看到祝文輝起來,含笑道:
“賢侄怎不多睡一會?時間還早。”
降龍手張其泰道:“莫要是兄弟把你吵醒了?”
祝文輝道:“副總好說,在下早就醒了。”
說話之時,一名老媽子已經打了臉水進來。
祝文輝匆匆刷洗完畢。
只聽張其泰笑道:“祝少鏢頭,兄弟早晨著人去迎賓棧,已把假扮小耗子的貴局那名趟子手領回來了。”
祝文輝忙道:“人呢?”
張其泰道:“就在外面。”一面提高聲音叫道:“魏小七快進來。”
魏小七答應一聲,急步趨入,朝祝文輝躬身一禮道:“小的見過少爺。”
祝文輝問道:“你是否被他們看出破綻來!”
魏小七臉上一紅,俯首道:“他們殘缺門的人,身上都有一處殘缺,那小耗子的左手,不知那一個手指少了一節,小的進去給柴掌櫃沏茶,就給發現了。”
祝文輝問道:“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小耗道:“沒有,小的被他們點了昏穴,後來就一點都不知了。”
祝文輝道:“那麼他們怎會放你的?
魏小七道:“直到方才,柴掌櫃親自替小的解了穴道,還再三向小的賠禮。說他從前雖是殘缺門人,但他早就退出江湖,現在是規規矩矩的商人,昨天因他們門裡有幾個人在他店裡落腳,他不得不應付,要小的回來向陸老爺稟明原委,多多原諒。”
祝文輝笑道:“二叔,你老料的不錯。”
陸福葆道:“殘缺門的人,今天一早,全已走了,只留下九爪狼柴進,還在迎賓棧當掌櫃,看來他們也是被‘貝葉玉牒’攆走的了。”
魏小七躬躬身道:“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祝文輝揮揮手道:“你先出去。”
魏小七從懷裡取出一張人皮面具,雙手繳還,然後退出書房。
只見一個小販裝束的人,匆匆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