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麼?”
苗條人影道:“你說呢?”
青衣人道:“在下身負血海深仇,誓必手刃和坤老賊,但二次俱為姑娘所阻,在下尚未勝得姑娘之前,十載血仇,只好暫時留下,今晚留下這三招未比,當三月為期再向姑娘討教,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苗條人影輕哼一聲道:“三月之後,你就能在三招之內,勝過我麼?”
青衣人傲然道:“那就很難說了。”
苗條人影說:“我既然欠你三招,隨時候教。”
青衣人道:“好,那就請姑娘留個萬兒。”
苗條人影道:“用不著,你只要捎個信到白雲庵去就好了。”
說完,轉身就走。
青衣人說道:“好!”雙腳一頓,身形倏然縱起!
兩個人,一東一西,分道逝去!
陸福葆不知何時,已經閃到祝文輝身邊,低聲道:“賢侄,快盯住那女的,看她落腳何處?回頭愚叔在舍間等你……”
話聲甫落,人已急掠而起,朝青衣人的方向追了下去。
祝文輝一吸氣,跟著縱身掠起,朝苗條人影掠去的方向急迫下去。他掠起之時,苗條人影,已經越過一重屋脊,在夜色之中,遠遠望去,只剩下一點黑影,如星九跳躍,在屋面上浮動,一時不敢怠慢,一路不住的提吸真氣,使身法加快。
但前面苗條人影一身輕功,極為高明,任你祝文輝展盡腳程,也無法把雙方之間的距離縮短,始終保持了幾十丈遠近。
祝文輝的任務,只是盯住對方,看她落腳何處,自然不必跟得太近。
這樣一前一後,奔行了兩裡光景,這一帶民房漸漸疏少,苗條人影躍落地面,依然一路飛掠,朝前奔去。
祝文輝很快跟著飄落,遠遠尾隨。這回不過走了一箭來路,但見前面不遠,矗立著一座巨宅,擋住了去路。
那巨宅四周圍著牆,覆蓋極廣。苗條人影奔近巨宅,忽然腳下一停,回過身來。
這一著,祝文輝早就防到,他一路跟蹤下來,隨時隨地注意前面的動靜,而且儘量的掩蔽自己行跡,只是沿著路邊奔行。此時看到對方突然轉過身來,立即身形一閃,躲到路旁一棵大樹之後,隱住了身形。
苗條人影回頭看看身後無人跟蹤,隨著雙足一點,凌空躍起,輕盈的落在牆頭之上,一閃不見。
這座巨宅,氣派不小,京城之中,多的是王公貝子府第。
祝文輝可不敢魯莽從事,但自己跟到這裡,至少也得弄個清楚,這座巨宅是什麼人的府第?心念一轉動,就沿著圍牆,從西首繞了過去。
這一繞到正面,但見巨宅前面,是一片廣場,門樓巍峨,門前蹲著一對石獅子,旗杆高聳,似是官家的衙門!
祝文輝還有些不敢置信,走近幾步,凝目看去,這回他看清楚了,這座巍峨森嚴的巨宅,赫然是衙戌京城的九門提督衙門!
這真是大出祝文輝意料之外!
陸師叔當了二十年九門提督衙門的總捕頭,應該對九門提督衙門每一個人都瞭若指掌,但九門提督衙門裡面,居然隱藏著這麼身手高絕的女子,陸師叔竟會一無所知!
他自然不便在九門提督衙門前徘徊,這就轉身朝東單牌樓趕去。等他趕到陸師叔的家裡,鐵翅雕陸福葆已經回來,正在書房裡坐著喝茶,敢情他也剛回到家裡。
祝文輝一腳跨進房,口中叫了聲:“二叔。”
陸福葆伸手一指,含笑道:“賢侄辛苦了,來,愚叔可從沒丟過人,今晚才真丟了人。”
他取起茶碗,輕輕喝了一口,接道:“起初他和愚叔,不過十來丈距離,愚叔提氣疾追,眼看漸漸已經拉近距離,因為愚叔想等到了稍為隱僻之處,出聲招呼,因此並未隱蔽行藏,哪知這一拉近距離。就被他發覺,身形突然凌空飛起,如同劃空流星,向北而去,眨眼工夫,就失去了蹤影。”
祝文輝驚奇的道:“那是什麼身法?”
陸福葆道:“可能是‘六龍馭風身法’,輕功中最上乘的功夫,武林中久已失傳的絕學。”
祝文輝道:“六龍馭風身法?小侄怎的從沒聽說過?”
陸福葆道:“這種失傳已久的身法,你自然沒聽說過!唉!因此使我猜想此人可能和那位前輩高人有關!”
說到這裡,接著問道:“賢侄追的結果如何?”
祝文輝道:“小侄說出來!二叔也許不會相信。”
陸福葆道:“你已經查出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