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君此刻已含笑落地,白衣人的胸前背後各有九道劍痕,白衣已是血衣。柳如君的人本來就是迷人的,此刻含笑而立一招制敵的柳如君豈不是更迷人,只怕不知道又要迷死多少洛陽城的女子。
可是在方少宇的眼中,柳如君的笑容實在是不迷人,非但不迷人,反倒是可恨之至,所以柳如君還在笑時,方少宇就出手了。
方少宇使的是點蒼派的‘落英繽紛掌’,掌化萬千,卻是隔空迅疾如電地拍向柳如君的後背,眾人急呼:小心!饒是柳如君輕功卓絕,畢竟後發而動,在奔出十米處還是被那方少宇的掌力所傷,幸好那掌力也算是長途奔襲,十分掌力也只剩了三分,柳如君踉蹌了幾步,站穩身形,只覺心中血氣翻江倒海似的激盪不止。
燕無雙嬌聲怒斥道:“背後傷人實屬宵小之徒所為,閣下如此不怕天下人笑話嗎?”說著便自肩上取下琴來,只是這時第一高峰攔住了燕無雙,道:“我的事我自己來解決。”燕無雙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個外表冷血而內心卻無比熱情的漢子,又把琴放了回去。
方少宇聽了燕無雙的話也不生氣,見第一高峰出來,冷笑了兩聲,說道:“我還以為你怕了呢?”
第一高峰根本沒有聽見似的,只是靜靜地看著方少宇。
方少宇又自說道:“你可知為什麼我要帶一口棺材來?”
第一高峰冷冷地說道:“如果你客死他鄉,總得自己先給自己準備一口棺材,要不誰給你送終?”第一高峰似是覺得話說的已太多,竟閉上了眼睛。
方少宇笑道:“你要給我送終嗎?這麼說你是要給老子當兒子吧!”
第一高峰不語,仍舊閉著眼睛。
方少宇其實此刻心裡已沒有戰勝第一高峰的底氣,只因為第一高峰那種不喜不驚泰然處之的氣勢,在他的心裡,柳如君雖然劍術高超,但是太過浮躁,而眼前的第一高峰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高手。方少宇嘆氣,道:“其實我並不想與你為敵,至少你是官府中人,只不過你萬萬不該隨便殺人,殺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第一高峰依然氣定神閒,道:“‘遼東三傑’不是我殺的。”
燕無雙等人才知對方竟是來尋仇的,風中天此刻竟是暗自驚道:‘遼東三傑’前一陣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方少宇似是有些吃驚,說道:“難道另有他人 ?'…99down'”他心中不禁暗自揣摩:對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難道說是任飄萍,可是據說任飄萍從不殺人,那麼會是誰呢?
第一高峰愣是從嘴裡擠出兩個字,道:“不知。”
就在這時,方少宇回頭看了一眼黑衣人,他身後的黑衣人立時便似已是實在忍不住出手了,嘴裡說道:“長老,不必與他廢話,我們的三位壇主豈能白死。”未及方少宇表態,他的劍已是自空中滑過一個美麗的弧線,直挑第一高峰手中的刀。
黑衣人這一招自是高明,他旨在先封住第一高峰的刀,刀劈向哪裡劍就跟到哪裡,先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所以這一招是虛招,後招才是真正刺向第一高峰的狠招,他的臉上分明已經有了笑意。
第一高峰卻沒有動一絲一毫,就是閉著的眼睛也未曾睜開,他的刀同樣也沒有動,那把刀就那麼隨意地握在他的手裡,整個刀身與地面呈八十五度角,刀背向前,刀鋒向後。
黑衣人的笑容忽然凝滯,就連劍似乎也凝滯不前了,因為他的劍尖幾乎要觸第一高峰的刀身,可是預想中要動的刀卻不動,所以他的劍忽然就不知刺向何處。
可是黑衣人的劍是必須要刺出的,是以他的劍就在即將碰到第一高峰的刀時,只好忽然變向斜向上四十五度角撩起。
只是這一變向,黑衣人之前所有的優勢就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就好像一個婆婆為自己未出生的還在媳婦肚子裡的孩子滿心歡喜準備好了所有的男孩的衣襪鞋帽,誰知媳婦生出來的卻是一個女孩,儘管先前準備的東西還能湊活著用,畢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而這時第一高峰的人動了,人動刀動,第一高峰的刀便在這黎明前的黑夜裡劃出一道絢麗的光芒,刀速極快,在黑衣人的劍還未碰到第一高峰的前胸時,那把劍就已‘噹啷’一聲落在了地上,劍柄還有握著劍的那隻右手。
黑衣人感覺到刀風近身時已是全身暴退,然而還是晚了,整個右臂就這樣愣生生齊刷刷地被切斷,頓時血流如注,那黑衣人已是疼的呲牙咧嘴,卻也是沒有出聲喊痛,端的是一條硬漢。
方少宇沒有看黑衣人,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