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敲著腦袋:“怎沉得好像什麼都快記不得?……方才好像一場春夢……”想及春夢,自嘲一笑,突又發現宋兩利,唉呀驚叫,趕忙縮至一角,抓衣釦襟,眼前這男人似乎闖入夢中,且是男主角,既是夢,怎又活生生站在此?!
宋兩利亦被嚇著,差點跳逃,幸而立即穩住,道:“阿美你終於醒了……還好吧?……”
張美人呃聲道:“你是誰?”
宋兩利道:“阿利啊!你忘了我們中午才從還情客棧回來?還替寶寶取了名字,全忘了?”
張美人詫道:“你已知我們在客棧?!那人就是你?!”腦門為之生疼,新舊記憶總仍混淆不清。
宋兩利道:“就是了,你摔了跤,記憶弱了些,不過那人的確是我,宋兩利,記得麼?
看我這符帶!西湖關帝廟碰上的,記得了吧?”
此為新舊記憶重疊,張美人立即清楚,嘩地欣笑:“真是你啊!我還以為你躲在京城當龜孫了呢!怎有空來此?”
宋兩利笑道:“為了我們的寶寶啊!”
張美人摸及肚子:“寶寶?!我跟你?!”
宋兩利深深點頭。
張美人詫道:“怎會?!”
宋兩利道:“多想想!”
張美人只要一回憶,腦門即生疼,尤其有關男女作愛之事,總覽似是而非。男主角影子幾乎甚是模糊。
宋兩利知其難處,不動聲色補足:“在洞庭,我們是在船上作愛,還拿了蓮花遮身體;我們也曾在京城巷子作愛;在龍鳳崖上賞月談情,我且送你紅鞋……”已將方才夢中情景說一遍,“我們還替女兒取了‘驚美’名字。”
張美人聽得臉紅,腦門漸漸清晰,的確有此印象,尤其船上作愛,賞月談情,以及替女兒取名,實是一清二楚,終承認確有此事,至於玉天君影子,卻在宋兩利親自描述下漸漸淡去,她想畢竟若非親身經歷又怎能說得那麼清楚。何況宋兩利亦是自己心儀者,如此移情作用之下,又何需找理由反駁自己?
張美人漸漸恢復正常,窘斥道:“別說了!要是讓我娘知道有身孕,不殺了我才怪!”
宋兩利道:“她已知道了。”
張美人詫愕:“怎會?!是你告訴她的?!”
宋兩利道:“是有個野男人玉天君,他跑來天師府,說孩子是他的,結果穿幫啦。”
張美人怒道:“他敢!”
宋兩利道:“你知玉天君是誰?”
張美人道:“當然,他就是玉東皇那瘋子的兒子!”
宋兩利道:“你不覺得跟他有點熟?……”
張美人斥道:“胡說什麼!我怎可能跟仇家後代往來!”
宋兩利聞言立即擊掌叫好:“成了!就聽你這句話!”
張美人一楞:“怎麼回事?!”
宋兩利道:“怕你失去記憶,四處去認老公。”
張美人頓窘:“我曾認他當老公?”
宋兩利道:“沒認成功,只是怕他亂講,你便信了。”
張美人冷哼:“他敢,我便宰了他!”
宋兩利道:“你有身孕,不宜動氣,這些事便交予別人處理好了。”
張美人道:“可是他在外面胡言亂語,豈非損及天師派及我名節?”
秦曉儀已推門入內,張美人見狀驚叫,趕忙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