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親眼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斷氣的感覺,讓他很害怕。
楊誠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遠遠的跟著一個人。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需要去找一個地方,一個可以讓他好好的發洩一下胸中這一口鬱悶的地方。
夜黑透了,恩肯巴赫?阿爾森伯恩只是一座小鎮,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一家酒吧。
他就走進去。
“給我你們這邊最烈的酒整瓶”楊誠說,然後就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閉上眼。
過去的一切就猶如走馬燈一般的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我不需要安慰,梅麗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楊誠看到了梅麗莎?特里奧,這個漂亮的法國女人就坐在他的面前,一臉關心的看著他。
“我知道”梅麗莎說,“我認識的楊誠,絕對不會這麼軟弱的”
楊誠深深的看著她,笑了。
“喝不喝酒?”楊誠問。
梅麗莎搖了搖頭,“我很少喝酒的”
“那你來酒吧幹什麼?”楊誠笑著問道。
梅麗莎無語,如果不是看到楊誠心情不好,她一定會還擊他。
酒吧的服務員送上來兩個放了冰塊的子彈杯還有一瓶野格,號稱是德國最烈的酒,也是德國酒吧裡最流行的一種酒,無數球迷喜歡一邊看比賽一邊品野格。
楊誠以前也喝過,但卻醉倒了。
開啟瓶塞,倒了滿滿兩杯,楊誠笑道:“德國人喝野格,喜歡冷藏,倒滿一杯,一口氣喝光,他們說,這是世界上最好的藥,可以讓人忘記煩惱,忘記一切不開心,登上開往天堂的列車。”
楊誠拿起了其中一杯,微微一笑,“我以前沒試過,現在試一下”
說完,他就一仰頭,一個子彈杯的野格酒就被他一口灌進了肚子裡,就好像有一股熱流從咽喉往肚子裡面流。
很嗆,讓他使勁的咳嗽,他到底喝不慣這種高酒精的烈酒。
“過癮”一陣咳嗽後,他卻笑了。
“你不試試?”
梅麗莎搖了搖頭,她真的很少喝酒。
楊誠拿起她的那一杯,又一頭灌了進去。
兩杯下肚,他就覺得肚子裡有一團火在燒,很燙,雙腳也虛了,整個人好像在不停的轉,好暈,什麼事情,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
“果然,這真的是一種叫人喝了會飛的酒”楊誠醉眼惺忪的嘿嘿笑著。
他的手又發顫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你真的不喝?”
梅麗莎搖頭。
楊誠重重的把酒瓶放在桌面上,抓起那一杯酒,又是一口喝下肚。
“啊,真過癮,好酒”他大聲的喊。
酒吧裡的人不多,畢竟時間還早。
楊誠掙扎著要站起來,但是兩條腿卻發軟的倒下去,整個人撲在了桌面上。
“你幹麼?”梅麗莎趕緊走過來,扶住他,“不能喝就別喝那麼多。”
“我高興”楊誠嘿嘿的醉笑,“梅麗莎,你好像管太多了”
梅麗莎知道他喝醉了,沒理他。
“就算是我老婆,都管不了我,我就是一隻沒有腳的小鳥……”他就一個人在那邊念念叨叨的,有時候用英文,有時候用德語,有時候用西班牙文,但用的最多的還是中文。
所以他到底在唸什麼,梅麗莎聽不明白,但是她看得懂。
他很不開心
儘管他看起來好像沒事,可實際上,他很不開心,想要喝酒發洩,可偏偏,他的酒量卻不行,達不到那種千杯不醉的地步,只能喝得爛醉如泥。
三杯野格就倒得不省人事,酒吧的服務員都在偷笑。
燈光太昏暗了,他們都沒有認出來是楊誠。
梅麗莎這一次只是收到訊息,她一聽說弗裡茨?瓦爾特病重,立即跑過來看看,她對這個老人也很敬重,但凡喜歡足球的人都會尊重他,只是沒想到來了之後,卻碰到了一個喝醉了的楊誠。
她可以理解楊誠現在的心情,因為楊誠曾經在接受她專訪的時候,多次提及弗裡茨?瓦爾特這個人,儘管他沒有細說,但是她聽得出來,楊誠非常敬重這個人。
弗裡茨?瓦爾特的去世雖然不出意料,畢竟這些年來他的身體已經很差了,去世是遲早的事情,但是當事情來臨的時候,依舊還是很叫人難受,這種感覺她懂。
真的懂
所以她知道,楊誠只是想要發洩一下心中的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