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會如果有什麼問題,讓他們直接來找我!”
說完,楊斌就不再理睬肯特,轉身讓沙曼選派幾名代表,讓他們跟著他進入基地認人。
看著楊斌消失在基地大門口的身影,肯特無奈地跺了跺腳,狠狠地將抽了一半的香菸踩滅,吩咐士兵們小心戒備,轉身往他來時乘坐的直升機走去,他必須將沃爾特。菲爾的行動報告給委員會。
帶著沙曼等人認人並沒有花去太多的時間,活著的人都關在牢房裡,選出來的代表一一喊出了他們名字,陪同計程車兵則在牢房門口畫上標記,只要確認他們身上沒有致命的病毒,就可以放他們出來與族人團聚。
但更多的失蹤者卻沒有找到,楊斌讓人調出了電腦中存檔的資料,一張照片一張照片地給代表們辨認。時不時的,有代表發出了悲憤的怒吼或傷痛的悲慼聲,因為這一張張圖片及一段段文字,代表的都是一個個被折磨致死的無辜靈魂。
在監牢中出來,沙曼的臉色就一直不是很好,陪同代表們翻閱著這一頁一頁的檔案,更讓他的神色變得越加地無力。但楊斌分明感到,在他那老邁的軀體之中,正在升騰起一股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就是對迫害者的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復仇的漏*點。
最終,所有檔案都翻完了,幾個代表齊齊抬頭看著沙曼默然不語。
“有什麼疑問嗎?”楊斌問道。
“還有……還有一個人……還沒找到……”沙曼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是沙曼的孫女……”一個代表小心地說道。
楊斌想了想,看了沙曼一眼,又低下頭,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負責臨時管理這些檔案的軍官突然說道:“解剖室還有一個女性,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歸檔,所以照片沒有出現在這裡。”
沙曼的頭猛地抬了起來,一雙老眼中隱隱含著淚花,他的臉上有激動,有憤怒,有希冀,還有仇恨,這一切都讓他滿是皺紋和圖騰符號的面龐變得無比的猙獰,幾乎將那個插話的軍官嚇得尿了褲子。
“幸好讓這個倒黴鬼做了替罪羊,否則的話,讓我親口將如此悲慘的訊息告訴這個老頭子,豈不是讓他把仇恨都集中到我的身上了?”楊斌深知人的心理有時是非常奇怪的,當一個人告訴另一個人噩耗的時候,哪怕那人是出於好心,也會遭到另一人的憎惡。所以他暗中施法讓身旁這個小軍官回憶起解剖室內那具悲慘的少女屍體,並讓他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前往解剖室是的路上,沙曼再也沒有之前老而彌堅的狀態,他走路緩慢,深知有些跌跌撞撞,還好有身旁兩個代表攙扶,才沒有跌倒。幾個代表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一個個小心翼翼地緊閉嘴巴不發一言。
終於,當來到解剖室隔壁那間曾經用來審訊石井志的操作室,隔著厚厚的玻璃看到對面手術檯上那支離破碎的屍體時,沙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瑪歐!”老人的柺杖掉在了地上,一聲充斥了人世間最大悲痛的吼聲從他乾瘦的身軀中迸發了出來。
第二七九章 夜訪
從其他代表口中,楊斌得知那個名叫瑪歐的女孩正是沙曼唯一的孫女。沙曼的兒子幾年前在部族戰爭中死了,留下一個女兒與老人相依為命。
聽著沙曼悲痛的嘶嚎聲,看著他死死貼在視窗想要靠近孫女一步卻不能的樣子,楊斌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同情,但轉念之間,卻又將這種同情丟到了爪哇國,琢磨著該怎樣才能更好地利用這個傷心欲絕的老頭。
但在這個時候,楊斌覺得還是讓沙曼一個人靜一靜為好。在他的暗示下,其他幾個代表和陪同軍官都識趣地退到門外,悄悄帶上了房門。
幾名代表的臉色很不好看,漆黑的面板如同黑色的生鐵,冷冰冰,硬邦邦,毫無生氣,只有他們滿是血絲的雙眼讓人察覺他們的仇恨正如灼熱的岩漿在地底奔流。
“憤怒吧!仇恨吧!只有讓你們的腦子裡充滿了復仇的烈焰,才能讓你們不知不覺地順著我的計劃行事。”楊斌暗自得意,點上了一根菸抽了起來。
沙曼沒有讓悲痛將自己擊。垮,就在楊斌抽完第三根菸的時候,他自己開啟房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謝謝你!沃爾特。菲爾先生。”沙曼表。情平靜,但他雙眼中的殺氣卻暴露了他的內心情緒。
楊斌知道沙曼是對能夠見到。孫女最後一面表示感謝,如果楊斌他們這支隊伍晚來一天,也許瑪歐的屍體就會像其他死難者一樣,或者進了焚化爐,或者被肢解得七零八碎製成標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