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出她的容貌來,卻是個滿面脂粉、塌鼻闊口、腰如水桶的老婆娘模樣。
織女聽丈夫牛郎說話再無顧忌,不由大驚失色,疾出雙手扯緊了他的衣袖,泣聲道:“郎哥,千萬不可!你雖處天界之中,但終究還是凡體之軀,既不會半點仙法神術,更沒個一官半職,哪能去招惹我那外婆?她……她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說著淚水又是漣漣而下。橋兒、鵲兒看了看父親憤憤然的表情,又見母親哭的傷心,連驚帶怕,也都摟抱著母親的腰肢嗚嗚的哭了出來。
牛郎見此狀況,心中一軟,正待勸慰幾句,忽聽得耳邊“嘩嘩啦啦”一陣水響,十數名身高馬大的神將腳踩幾股巨大的水柱,由河內湧將出來。當中一名持刀的神將指著牛郎,甕聲甕氣地道:“牛郎,你這凡廝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王母娘娘言語不敬,該當何罪?!”
牛郎一家四口連同衛風在內,均是吃了一驚。織女咬了咬嘴唇,央求道:“我夫君剛才是無心之言,萬望諸位水神開恩,莫要告訴王母娘娘,織女感激不盡。”
衛風瞪眼觀望,喃喃道:“我操,原來河底下藏的也有神仙啊。那王母老婆娘是玉帝的正房,說話也算有用,這些水神不去告訴她討取功勞才怪呢。牛大嫂啊牛大嫂,你求也無用。”
果然,只聽那持刀神將道:“仙子,不是小神們不開恩啊,實是王母娘娘曾親自吩咐過,要小神們對仙子一家人嚴加看待,有什麼舉動要如實稟報。小神們官微職小,哪敢隱瞞?仙子說是不是?”
織女明知再求無望,只得回身看向丈夫,眼中盡是哀怨之色。
牛郎也知自己闖了禍端,實不知王母娘娘此後會再給自己家人什麼處罰,索性把心一橫,指著那幾名天河水神道:“你們去說了也好,倒省卻了我的一番口舌。你再給王母娘娘帶去幾句話,就說我牛郎與織織結成夫妻,此生無悔無憾!無論是誰,縱便能將我們夫妻分開一生一世,但也決然分不開我們兩個的相愛之心!”
他這話說來猶如斬釘截鐵,絕無絲毫停頓,縱使是衛風這等喜歡嬉鬧的人聽來,也不由肅然起敬,禁不住拍掌大聲讚道:“說的好!牛大哥,你可真讓兄弟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五馬分屍!五……五湖四海!好!兄弟堅決站在你們這一邊,堅決支援你們!你要去見王母婆娘不是麼,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憑著我跟玉帝的關係,就不信她不給一點面子。”
牛郎先前就聽他自稱是“鬥戰勝佛”孫悟空的徒弟,又甚得玉帝的喜愛,還與天界不少大仙互相熟識,早已信了,這時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心中一動,思忖:“我是凡人一個,人微言輕,數次去與王母理論,卻連她的面也難以見到,如果能有這但小友相助,事情許會有些指望。” 扭過頭來,對衛風報以感激一笑,點了點頭。
眾天河水神從未見過衛風,不知他是何路神仙,但見他年紀輕輕,還是個毛頭小子,心想不是哪位仙人府中的仙童就是新收的弟子,當下也不眼在眼內,紛紛責斥道:“小子無理!”“你是哪個仙人的門下,真是大膽之極!”“對王母娘娘不敬,就是對玉帝不尊,要受天規重罰!”“將他拿下了,押送與王母娘娘宮中,聽王母娘娘發落!”眾水神磨拳擦掌,橫眉怒目,彷彿王母就在身邊,個個爭先恐後要表現出自己對她的效忠一般。
衛風低聲罵了句:“狗腿子!”隨即又大聲道:“天規重罰?我呸!剛才我牛大哥不是已經說過了麼,天規算個屁!狗屁的天條律令!連臭狗屁都不如!跟你們幾個口中放的屁差不多!”
一旁的天橋、喜鵲兩個孩童本還是哭哭啼啼,聽衛風一句一個“屁”字,不由破涕為笑。衛風衝伸了伸舌頭,扮了個鬼臉,“嘿嘿嘿”的又傻笑幾聲,更是逗得兩孩童“咯咯咯”的脆笑個不停。
衛風這裡只顧與孩子嬉鬧,牛郎夫婦卻已是滿心憂慮。兩人明知眾水神都是王母的親信,恃寵自傲,一般神仙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何況衛風這樣一個無名少年?
織女悄聲問丈夫:“郎哥,這少年是誰?你們好像認得啊。” 原來她明知道衛風在替自己夫婦說話,怕他吃了水神的虧,想讓他儘快離去。
牛郎搖頭苦笑,低聲道:“我也是剛剛才認識的。”他與妻子心意相通,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隨即對衛風道:“衛兄弟,此事與你無關,你若有事在身,就請快快走罷。改日我定會邀你到寒舍中來小飲幾杯。”
衛風大笑道:“哈哈,我可不瘋不傻,你想拿話把我支開是不是?沒門兒!沒門兒!這裡人多,又有幾個從水裡鑽出來的幾個東西大放狗屁,熱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