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了我,只怕比他跑的還要快。”
忽覺眼前彩光迸現,那座鵲橋竟化作七彩虹橋,橋下那條本是浪濤洶湧的大河也突然間水波不興,一平如鏡,變得極其馴服起來。河面反射出虹橋的七彩光亮,將方圓數里內的所有物事渲染的五顏六色,耀眼奪目,令人心醉神馳。
牛郎牽扯著一對兒女的小手,緩緩踏上七彩虹橋,三人面映彩霞,六隻眼睛裡充溢著歡欣喜悅之情。
衛風此刻雖然只能看到牛郎的後背,但也能感受到他此刻是何種心境,不知為何,自己的心中也油然升起了一絲喜意,心想:“一年的時間對旁人來說或許不算太長,但對牛大哥他們一家可就大不一樣了。河這邊是丈夫想老婆、兒女想母親;河那邊是老婆思念丈夫、想兒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到晚就只能你想她,她想你的,卻又見不得面……唉,正所謂度日如年,這般的思來想去,確實有夠辛苦的。更何況他們不知已經分開多少年了呢。”他一向遊嬉人間,不諳世事,這時卻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些人世間那種別離分散的悲痛苦愁。
眼見牛郎與二個孩兒已走到七彩虹橋的中間,河對岸也驀然升起一團白雲,雲朵之上端立著一位仙女,穿著打扮跟世間的普通女子沒什麼兩樣,身段婀娜,眉目如畫,絕不帶一點一毫的庸俗之氣。
橋兒、鵲兒一見到那仙女,不由歡呼雀躍起來,招手大叫:“娘,娘,你快來啊!”那仙女駕著雲朵飄然移到彩虹橋上空,又緩緩降下。她雙腳甫一著地,橋兒、鵲兒便掙脫了父親的手,疾奔過來,直撲向她的懷中。
那仙女蹲下身來,張臂將兩個孩兒緊緊擁在懷內,分別在他們的臉蛋上吻了幾下,低低喚道:“橋兒、鵲兒……娘……娘……”胸中有千言萬語要說,但臨到這時,已然泣不成聲,哪還能說得出口?反倒是兩個孩兒一邊叫著“孃親”,一邊伸出手來替她擦抹淚水。
牛郎站在一旁,雙手下垂著,眼光一瞬不眨地盯注在分離了一年的妻子的臉上。他表面看似平靜,但內心裡實已是激動萬分,恨不能也衝上前去,將愛妻抱緊,互道一年來的分離之苦,好好的溫存愛憐一番。
那仙女也感覺到了他射來的兩道眼光,起身牽著兒女款款走到他身前站定,咬了咬櫻唇,柔聲道:“郎哥,這一年沒見,你……你可又瘦了許多……”伸出右手來在牛郎面頰輕撫一陣,眸子裡愛憐橫溢。
牛郎微微一笑,將她的柔荑握在手中,嘆道:“還說我呢,你也不是一樣?織織,你在那邊一個人苦不苦,累不累?”
原來這仙女名叫織織,又稱織女,本是天界王母的外孫女,只因私自下界與牛郎匹配成婚,被王母娘娘得知,王母震怒之下,遺到天兵將外孫女捉迴天界,並用頭頂金簪劃出一道寬闊的天河來,將牛郎與織織隔阻在天河兩邊,遙遙相對,並令水神水兵駐守天河,看管住牛郎與外孫女,讓他們一家不得相會。後來天界中有仙人看不過眼,說動了王母,這才許他們一家四口每年的七月七日相聚一次。
織女笑了笑,低下頭來,輕輕地道:“苦點累點算得了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已經習慣了。郎哥,你知道嗎,每當我在那邊想念你和橋兒、鵲兒的時候,就拼命的去織‘雲錦天衣’,希望博得王母歡喜,令她大發慈心,感念咱們夫妻恩愛、母子分離,能夠收回成命,讓咱們住到一起。”
牛郎放開了織女的手,虎目含憤,說道:“大發慈心?織織,你想想,你是她的外孫女……親外孫女啊!她若想發慈心早就該發了,咱們休想再指望她了?嘿,什麼不許男歡女愛、私自相戀,狗屁的天條律令!”
織女自與牛郎成婚以來,還從未見他發過一次怒,這時見他雙目充血,胸膛起伏,不由得有些害怕,顫聲道:“郎哥,你莫激動,小心被河中神兵聽了去,告訴我外婆知道。”
牛郎握緊雙拳,聲音愈加高亮,道:“知道了又如何?織織,你等著,今夜一過,我便親自去找王母,請她破除此條天規,她若執意不肯應允,我便……便與她不肯干休!”
第七章 天河之戰(上)
衛風先前有好奇心驅使,早已悄悄靠近到七彩虹橋之下,將他夫妻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等得聽牛郎說到“狗屁天條律令”之時,心想:“原來天上的居然不許男歡女愛、私自相戀……他奶奶的,單隻這一條規律,我衛風就不喜歡。牛大哥啊牛大哥,你真是我輩中人,兄弟佩服之至!罵的好啊!有膽量,有魄力,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他已經幾次聞賀聽過“王母娘娘”其名,對於她的印象大為不佳,腦海中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