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盤了。
老王頭此時早已沒有心情哼小曲了:在他原先的預想圖中,黑棋若是接上邊,則這團白子將從中腹兜頭一打,黑棋若敢接上,則白棋五路上貼,這五顆黑子不成仁,反成仁,成了送上門的肉包子。
但是現在,由於黑棋之前多打到一手,白棋再想如法炮製已是絕無可能,而若是不能吃住這幾顆黑子,則角上的十二顆白子將無疾而終!一開局就被吃掉這樣大一堆棋子,擱誰也受不起這樣的損失。
眉頭緊皺,老王頭是苦尋良策,然而黑棋屠刀既起,又怎麼可能輕易放下。
白棋提子,黑棋退,中腹的出路已被完全封住。
見中腹無法可想,老王頭二路飛角,想要和角上黑子進行對殺以求一線生機。
黑棋二二靠,白棋退,黑棋也老老實實地退回,白棋右邊二路扳想要延氣,黑棋擋住。
到了這個地步,棋局已經無法再繼續下去了:由於存在下邊二路的先手打吃,黑角自身死活絕不是問題,而黑角若是不死,那麼死掉的當然是隻有白棋了。
“好,算你運氣好。”把棋盤一推,老王頭只有交棋認輸:這塊棋子死,單隻這個黑角就有五十多目的實地,更何況黑棋在這裡砌成這道鐵壁的威力輻射整個棋盤,和右上無憂角配合,再圍出百目巨空也是完全可能,他撐下去也只會自取其辱,不僅不可能翻盤,反而會落個笑柄讓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老傢伙們當成談資。
“哈哈,偷雞不成反失把米,沒想到我還有這一手吧?”彭得祿是開懷大笑:在這麼多人面前把一直壓在自已頭上的強敵掀下馬來,那種感覺就象是在三伏天吃冰鎮西瓜,爽的不能再爽了。
“切,不就是贏了一盤棋嗎,至於樂成那個樣子嗎?要不是有兩耳朵擋著,嘴巴都要裂到後腦勺上去了。”老王頭不服氣地說道:普通棋迷就是這樣,贏的時候可能是明明白白,輸的時候就是稀裡糊塗了,老王頭的實力在這些老頭中稱得起高手,但實際水平在業餘棋手中連入流都不夠格,所以他也搞不明白明明自已之前一直下的都很順,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被人家給吃死了一大塊棋。
“呵呵,老王,你也別不服氣,輸了就是輸了,下次贏回來就是了。對啦,老彭,真是高呀,我們都以為你二路衝的那手是看錯了呢,沒想到後邊還埋伏著那麼嚴厲的手段,高,實在是高!”老胡頭一挑大姆指向彭得祿稱讚道。
“哈哈,那是當然,高手嘛,要是誰都能看出來那還叫什麼高手。”彭得祿得意洋洋地答道。
“吹,吹,小心吹炸嘍。”老王頭恨恨地說道:彭得祿的話明明是在影射自已沒有看到那一手棋的真正用意,根本算不上什麼高手,但誰讓自已輸了呢?除了不疼不癢地諷刺一兩句,想要反駁也無從而起。
“呵,彭大爺,這一招是您自已研究出來的嗎?”穆建平見棋局已經結束,微笑著向彭得祿問道。
“呵,如果是老王頭來問我肯定不說,但你穆老師就不一樣了。說實話,憑我的本事哪兒走得出這一招,我這也是跟別人學的。”彭得祿笑道。
“哈,我就知道,就憑你也能破我的絕招?!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背後果然有黑手在支援!”這下子老王頭可有話說了。
“呵,管是不是我自已想出來的呢,不管白貓,黑貓,能抓著耗子就是好貓,反正這盤棋你輸了,再怎麼給自已臉上貼金也沒用。”彭得祿笑道。
“老彭,先別理他,他是輸了棋心裡不服氣。快說說,這一招是誰教你的?”老胡頭拉了一把彭得祿笑著勸解道。
“呵呵,告訴你們吧,上次輸給老王后我在家裡擺棋,正好讓我大孫子給看見了,他就告訴我小目飛掛一間低夾之後,白棋靠長再飛罩是欺招,我開始也不信,他就從學校圖書館借回來一本定式大詞典,我一翻,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所以嘍,今天該著你老王倒黴,誰叫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還想用這一招來佔便宜!”彭得祿笑著解釋道。
“噢,原來是定遠啊?呵,沒想到他也會下棋,而且水平這麼高,真是後生可畏呀。”老胡頭是恍然大悟:彭得祿有兩個孫子,大的叫彭定遠,今年十九歲,現在在北京醫科大學學習,小的叫彭定國,今年十四歲,現在在雲崗一中上初一。
“呵,水平高不高我不敢說,不過據他說過,在北醫大的圍棋社裡,他的水平可以排進前十名。”彭得祿撫著下巴得意地說道。
“嗯,能在那麼多大學生裡還能排進前十名,這水平還了得。老彭,找時間把他帶到活動站來下兩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