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極門巡邏之人怕是也快趕到了,就冷哼了一聲,道:“都說你身上有用不完的好法寶,嘿嘿,原來不過是仗著【十方鍾】的威力使鬼。我也不想取你性命,還是乖乖地把東西交出來吧!”
關天養心知若不是有萬寶爐護體,方才自己已經被狂暴的雷力炸得連渣都不剩了,饒是如此,渾身上下里外,也不知受了多少內外傷。此時別說是再打鬥,便是維持站姿也是勉強已極。見蘇千羽得勝之餘並沒有咄咄逼人,心下大感詫異,本想譏諷兩句,奈何嘴一張,就一口鮮血湧了出來,牽動臟腑傷勢,竟痛得差點當場昏了過去。方才的雷力有一大半是被萬寶爐接下的,剩下的小半里,有一半是被劍氣抵消,若不然他哪裡還能夠站得住?
蘇千羽見關天養嘔血之後精神越發的萎頓,心知關天養已喪失了攻擊的能力,嘿嘿一笑,道:“你既這般不識抬舉,那也怪不得我了!”這才一步一步地向關天養逼。
關天養如何看不出蘇千羽對自己深懷忌憚呢?可眼下他非但沒了反擊的手段,連自保都不能夠,縱蘇千羽有萬般忌憚,他也是徒呼奈何。峽谷裡鬧出這般大的陣仗,重極門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可千陽山方圓數百里,要等重極門下趕到,也不知是多久以後。看眼下的情形,蘇千羽分明不會讓他再拖延下去,而一旦落入蘇千羽手裡,不但龍鱗難保,就連性命也得丟掉。見蘇千羽越逼越近,他將短劍一橫,大喝道:“站住!”心下卻問萬寶爐:“大哥,現在怎麼辦?”
萬寶爐唉了一聲,道:“你說怎麼辦?”
關天養說不出的煩躁,哼了一聲,道:“反正我是不會交出龍鱗的。我若是死了,你們的一番努力也就白費了,看著辦吧!”
萬寶爐也作了怒,冷笑道:“你明知不是他的敵手,卻還要纏鬥,那不是自尋死路麼?到這時反倒賴起我們來了?白費就白費,大不了另找一個就是!”
關天養心下一寒,道:“我就知道,我不過是你們的棋子……”
蘇千羽當真站住了,見他渾身處處都在流血,眼神卻依舊如刀鋒般犀利,頓時一怔,道:“怎麼,想通了麼?”
關天養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道:“龍鱗我只得了一片,再想要第二片就算殺了我也沒有。可是我若就這樣死了,你三清教怕是立馬就會成為修行界公敵。你最好想清楚!”
蘇千羽哈哈地笑了起來,道:“是嗎?殺你的可是重極門的蘇千羽,幹三清教何事?”
關天養也哈哈地笑了起來,鄙夷地道:“你是豬麼?”
蘇千羽大怒,指著關天養道:“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豬!”關天養笑得越發的張狂,道:“你當千陽山的護山大陣是擺設麼?當修行界的人都是傻子麼?便是你將我毀屍滅跡又如何?重極門只消檢視魂晶便知道是什麼人乾的。到時別說是你,三清教也難逃公道!”
蘇千羽滿臉猙獰,道:“我既敢假冒蘇千羽在千陽山劫取龍鱗,便想到了所有的後果。你也不必用這些話來嚇我,嘿嘿,更不必拖延時間,不管我能不能得到龍鱗,你也別想活!”話聲甫落,探手一抓。關天養只感到一股巨力拉扯,本想掙扎,奈何半分力氣也使不出來,只得眼睜睜看著身子離地飛起,落入了蘇千羽手中。
蘇千羽到底是怕關天養還有什麼手段,一氣將其經脈和要緊的穴位全部封死,又將乾坤袋和短劍一併收了,這才挾在腑下,狂奔而去。
關天養暗暗苦嘆,委實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見蘇千羽有猿猴般在峽谷中飛奔騰挪,分明對地形熟悉之極,心下疑竇越發的重了,暗道:“他假冒蘇大哥足以亂真,若非是對蘇大哥極其熟悉的人,絕對辦不到。千陽山禁制遍佈,他這一路奔來,卻不觸動一處,三清教長於五行法術,對陣法禁制研究並不深,可見這人定是久在重極門下。各大門派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你門下有我的人,我門下有你的人,倒也不是怪事。怪的是這人不惜暴露身份,對我下手,怕是得到了什麼訊息……”可又想到自己送重極門龍鱗一事除了李延極外,便只有許、龍、魯三位院主知道,李延極自然是不會對旁人說起的,莫不成是三位院主無意間走漏了訊息?越想越是不得要領。
蘇千羽渾不知關天養體內寄藏著萬寶爐和青城劍典,只以為以獨門手法封住了經脈和穴位,任關天養有通天之能,也是無從施展。他卻不知道原力並不循經脈執行,只要意志尚存,原力就會生生不息,按心意在體內遊走。若他再知道關天養的身體經過龍血的洗禮,萬毒不侵,恢復能力世所罕見,又服食過五莊觀人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