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得神通,就任由你們欺凌了?”
此前關天養在重極門高朋殿的表現甄志清也聽說了,知道他口舌比刀子還犀利。若是倉促之下遇上,他必然不知該如何就對。可此番是有備而來,任關天養舌綻蓮花,他也是應對有術。當下仰天朗笑一聲,臉上盡是譏屑之色,“關老闆既不是修行界中人,為何要涉足修行界中事,而謀奪我修行界之寶物?”言至於此,已是聲色皆厲。
關天養噫了一聲,一副‘我沒有聽錯’的表情,半晌才呵呵也笑了開來,陡地又聲色轉厲,高聲斥問道:“敢問甄先生,我涉足了修行界的哪些事,又謀奪了什麼寶物?咹?!”
甄志清原以為自己的氣勢已經足夠逼人,不想關天養更盛,竟迫得他心下不禁生出了怯意來。周遭圍觀的修行者無不被震懾住了,好些人甚至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渾不知該如何應答。甄志清到底是一方人物,略一定神,便恢復了鎮定,哈哈大笑道:“你既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又為何要來修行界招攬法寶強化的生意?還有,龍鱗乃我修行界之至寶,你既得了,為何不交出來,反倒拿去拍賣賺錢。試問,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這一番質問暗含真元,有若滾雷般朝關天養洶洶地壓了過去,雖不為要取關天養性命,卻是要關天養當場出醜,稍出一口惡氣。
關天養不想甄志清竟當眾對他發起了音波攻擊,心下益發的惱怒。暗暗運轉原力,悄無聲息地祭起【劍心通明】,甄志清發出的音波撞在上來,轟然炸散開來。兩人相距原本就近,音波炸散,甄志清的兩名弟子首當其衝,一個個的渾如遭了雷擊,哆嗦著軟癱了下去。甄志清見狀,頓時吃了一驚,卻沒有去想是關天養的反擊,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靜靜地站在一旁的廣慧身上,暗自怒道:“好禿驢,竟敢跟道爺玩陰的!”他反應極快,袍袖一拂,送出兩道真元,將兩人的身子定住,沉聲喝道:“這裡可是大慈悲寺,由不得你們胡來!”兩人也極靈醒,忙當場站住,逼著手應道:“是,師父……”退到了甄志清身後,再不敢出頭。
圍觀者除了少數幾人,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個個的還都起了哄,說甄志清的話有道理,指責關天養沒有資格支配龍鱗。
關天養正要駁斥,見這般情況,頓時愣了。暗道:“一個個的都沒瘋吧?這樣強辭奪理、荒唐不經的話也覺得有理?天吶,這個世道怎麼了?”心頭的怒火是越燒越旺。但他也清楚,甄志清要的就是他怒火中燒,失去理智,作出瘋狂的舉動的,以便有機可乘,所以他強迫自己不論有多憤怒,都要忍,忍無可忍,重新再忍。
甄志清見關天養牙關緊咬,眼瞳泛紅,便知自己的一番話起了作用,頓時頗為得意,那神情彷彿在對關天養說:“小子,你不是機變百出麼?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話來應對!”
關天養輕咳了一聲,將擁堵到喉頭的痰啐到地上,迎著眾人的詰問,不屑地冷笑一聲,“我有招攬生意麼?我開在九夏鬼市上的店,只經營法器、丹藥和各種材料,試問,我招攬了哪家的生意?龍鱗乃天賜異寶,有緣者得之,我為什麼要交出來,為什麼?東西是你家的,還是你們誰家的?”
甄志清冷哼了一聲,負手望著知客院正殿上的菩薩塑像,神情說不出的瀟灑,“是嗎?聽說關老闆強化法寶的手段天下無雙,從無失敗?上回在江州慧泉寺,一次就賺足了三十萬晶玉。這事天下之人皆知,我沒有胡謅吧?”
關天養著實猜不透甄志清到底要哪般,一會兒把話題扯到這,一會兒又扯到那,讓他全然摸不著頭腦。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既然不知道哪裡是陷阱,那就撿安全的地方走,“憑本事吃飯,那還有錯了?”
甄志清瞟了一眼神情頗為凝重的廣慧,再瞅瞅了周遭為數不多的白衣僧眾,心下更為篤定。猛地轉過身去,餓虎般逼視著關天養,“憑本事吃飯自然沒錯。不過關老闆並非修行界中人,卻要來招攬修行界的生意,這怕是不合適吧?既然關老闆已經涉足修行界了,前前後後又做了那麼多回修行界的生意,那便該是修行界中人了,不知關老闆以為呢?”
【二百九十二、險惡(下)】
關天養這下算是猜出了個大概:甄志清幾番轉換話題,不外乎就是要他當眾承認是修行者,而不是普通人。若是當眾承認了是修行者,不管遭遇怎樣的對待,那也是修行界的規矩和法則,乾坤庭也好,亦或是大慈悲寺也罷,都不能橫加干涉。但他也知道甄志清老奸巨滑,佈下的言語陷阱怕是不止於此,還是儘量小心些為妙。迎著甄志清那似要吃人的眼神,他非但不懼,反而還將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