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變成我做什麼?”
“為了別的什麼自然沒必要,但為了龍鱗又另當別論了!”這話露骨如此,分明已經在指責陳朔罔顧兄弟情義,一心只盤算著龍鱗了。偏陳朔故意裝作沒有明白過來,還說“天養,我說真的,你要是願意,我這就跟申師叔說,然後我們立即就回玄武山。看他們能怎樣!”滿臉的倨傲之色,儼然不將天下修行者放在眼裡。
這樣的氣勢,怕也只有玄武宮門下才有。
關天養絲毫不為所動,冷笑道:“是麼?如此一來,玄武宮得了龍鱗,我卻成了天底下最無恥的背信棄義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怎麼會?”陳朔忙辯解道:“你不是會強化法寶麼?為什麼不用這片龍鱗給自己強化出一件仙器呢?等你有了仙器在手,看還有誰敢說長道短!”
關天養嘿嘿地道:“漫說我沒那個本事,就算我有,也不會在這時候出爾反爾。老實說吧,是他們派你來的,還是你自己請纓的!”又將話題拉回到陳朔此行的目的上,顯是他已經沒有耐心再磨下去,逼著陳朔攤牌。
陳朔神情又變得不自然起來,故作從容地笑道:“這個,怎麼能說是派來的呢?咱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好!”
關天養聽著一套一套的話,心裡越來越涼,只差沒有當面發作起來,也不說話,只把頭扭到一邊,裝作看起了花園的風景來。
陳朔見關天養這樣,就走了過來,將手輕輕地搭在關天養的肩上,笑道:“難不成以後你還想一個人混麼?也不想想,以前的那些年我們都是怎麼過來的。龍鱗賣了就買不回來,沒有人會像你一樣拿它去賣的。錢再多也有花光的時候,再者,錢多能夠又能怎樣?它不能讓你獲得強大的力量,更不能讓你證得永生不死的大道。天養,你不會連這都不明白吧!”
關天養木然地答道:“我當然明白!”
陳朔又道:“你既然明白,那為什麼還要拿它去賣呢?”
關天養吃吃地笑了起來,扭過頭來看著陳朔,道:“為什麼?為了活命!我若不出此一策,你認為那些修行者會讓我活麼?”滿臉嘲諷有如利箭一般刺得陳朔心下生疼,眼神閃爍,乾咳了兩聲後,他就搖頭道:“不,不是這樣的。你完全可以拿它當籌碼,換得更好的前途。”話說出來後,才發得乾癟癟的,沒有一點煽動性和說服力。
關天養差點脫口就罵,深吸了口氣,將胸中的怒火暫時壓了下去,笑道:“虧你提醒了我。重極門一直待我不錯,我就把這塊龍鱗給他們,當作入夥的投名狀,你覺得這主意如何?”也不待了陳朔答,就又道:“相比起玄武宮而言,我覺得重極門才適合我。畢竟是天下第一煉器大派,實力也不比玄武宮差多少。我就不信他們還護不了我的周全?你說是不是?”
陳朔萬不料到關天養會這樣想,一時間他也想不到更好的反駁理由,頓時急了,吃吃地道:“你,你投了重極門,那……那我們呢?豈不是永遠不在在一起了?”也虧得他足夠機智敏捷,將多年的交情搬了出來。這也是他最後的招數了,若還不能打動關天養,那便只有徒呼奈何。
關天養素來最重情義,但卻並不是一個傻子,不會被情義所束縛絆住,就道:“怎麼會?你在玄武宮,小白在蜀山,四丫在小蓬萊,咱們各有各的前途,這多好?”說到這裡又笑了起來,道,“說定多年以後你們都在了各自門派的掌門呢?咱們四個湊在一起,足以支配整個修行界了!”越說越覺得有意思,反而哈哈地笑了起來。
陳朔如何聽不出這番話是在暗諷於他?好在他一點也不天真,知道關天養這番話委實太過於縹緲,不現實得很,就嘆道:“重極門於煉器一道上已經不復從前了,反倒是玄武宮……”才說到這裡,關天養就突地惱怒地打斷道:“二狗子,直說吧,你想怎樣!”眉頭剔動,嘴唇直顫,眼瞳漸漸泛紅,分明是動了真怒。
陳朔吃了一驚,這才記起關天養最討厭人家繞彎子,就忙賠笑道:“哎喲,你看我,看著你一高興都忘了要說什麼了。”猛地拍了拍腦門,這才正色道,“天養,直說了吧,我覺得你這樣做實在不明智得很!”
“可是我已經做了!”關天養大吼了起來,聲音迴盪在空闊的花園裡,嗡嗡作響,驚得鳥雀四散飛逃而去。
陳朔似乎視而不見,依舊十分和氣地道:“改正還來得及!”
“改正?拿著龍鱗求玄武宮收錄庇護,然後跟你一樣,成為那位馬掌門的弟子,榮寵無雙麼?”
“這……”陳朔頓時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