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天養不免為自己的隱瞞略感歉然,略作沉吟,就道:“白螺湖之行可還記得?”
陳朔大吃一驚,道:“白螺湖之行?你就是在那裡得到的麼?”
關天養點頭道:“是呀,撿到的。當時也不知道它就是龍鱗,再者我們又發了大財,所以就忘了它。只沒想到我拿去當後,當天晚上就給丟了。乾坤庭怕我和杜姑娘出事,落下洗不清的冤屈,所以才派了楚大平庸來保護我們。後來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找了回來,也正是這樣,鬧出了天大的風波,逼得我只有出此下策,把它給賣了!”說完就嘆起了氣來,滿臉都是沉重的無奈,想笑都笑不出來了。
陳朔也是連嘆可惜。
關天養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走出亭外,仰望著澄藍的天幕,心中卻在想著要到什麼時候自己才能夠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地飛翔,再不受別人的拘束和困擾,強作一笑,道:“可什麼惜呢?能留得命在就不錯了!”
陳朔嗯了一聲,不置可否,問道:“那你打算賣多少錢?”
“這可不是我說了算的。都已經說好了,拍賣,價高者得!”
陳朔眉頭一擰,道:“這樣一來,你豈不就成了天下第一的大富翁了?”非但沒有感到歡喜,反而還說不出的憂忡。
“我是豈不代表你也是?”關天養回身看著陳朔,原想打趣兩句,卻是一陣張口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朔冷冷地一笑,欲言又止。
【二百五十、拍賣會開始之前(中)】
關天養見狀,原本強自提振起來的好心情頓時煙散雲散了,不悅地道:“有什麼屁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這個,這個……”陳朔一副為難的表情,道:“這個怎麼說呢?”
關天養也不是笨人,腦子一轉,心下也就一片瞭然,冷笑道:“我明白了,肯定是他們讓你來走交情的吧?要我看在你的面上,把這片龍鱗賣給玄武宮?是也不是?”
陳朔臉上盡是尷尬之色,想笑也笑不出來了,訕訕地道:“也不全是這個意思……”關天養見他還想解釋,惱怒地將手一揮,道:“若是早點來說,我送你都可以,由得你怎麼處置。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答應了拍賣,還有重極門的李前輩也作了保證。你說我現在改變主意,我自己的臉面和信譽倒沒什麼,置人家李前輩於何地?”說到後來,竟是聲色俱厲。
陳朔似乎不為所動,蹙著眉頭問道:“李前輩,哪位李前輩?”
“便是重極門宗主,李延極李前輩!”
陳朔臉色也變了,似驚又怒,眼裡還盡是嘲諷之色,道:“喲,看不出來,你竟和他攀上了交情!”
關天養別過臉去,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淡淡地道:“李前輩可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不想修行界再為了爭奪龍鱗而起殺戮。自始至終,他都沒要我把龍鱗賣給他的意思。你們這樣做,反倒顯得連重極門都不如了!”語氣雖淡,言下之意卻是在說玄武宮居心叵測,卑鄙險惡,根本不能與重極門相提並論。
陳朔見關天養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很是有些意外。愣了一愣後,就苦笑道:“看樣子……真的不能通融了?”
關天養怒火騰騰地上湧,臉膛也漲得通紅,直勾勾地盯著陳朔,道:“龍鱗賣了,錢我一分不要,都歸你,如何?”
陳朔的神情很是複雜,幾番想爭辯,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最後搖頭道:“我要錢來做什麼?用不著!”滿臉的索然,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說氣話。
關天養深知陳朔雖然愛錢,但並不是一個貪得無厭,沒有道義之人,想必他此來也是門中尊長所逼也未可知,就將語氣放緩了些,道:“論說起來,這片龍鱗我們四個都有份,也不全是我一個人的……”話才說到這裡,陳朔就忙搶斷道:“既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經過我們的允許就拿它拍賣了呢?”
關天養頓時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陳朔似乎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重了些,又忙笑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顧慮太多了。要不這樣,我去求求師父,讓他也收你為徒。只要你也加入了玄武宮,就沒有人敢動你了!”
關天養聽著這話,心裡極不是滋味,怔怔地看著陳朔的臉良久不語。
陳朔奇道:“怎麼了?我臉上生出花來了?”
關天養道:“不,我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二狗子,還是別人用法術變了來蒙我的?”語氣淡漠生硬,說不出是悲傷還是憤怒。
陳朔更奇了,道:“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