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手李鳴抬手一招義父六陽毒煞戰天雷的“陽光普照”劈面向那人拍去。那人見李鳴的一掌拍到,身軀一顫,幾乎不克自制,連躲閃逃避都忘了個乾乾淨淨,顫聲問道:“你是何人,從哪裡學到的這一招掌法?”
缺德十八手李鳴理也不理,只將快要拍到對方面門的手掌猛地抽回,身子一翻,又一招六陽掌法中的“夕陽西斜”拍向了那人的左肩。
那人不光身軀抖顫,臉色也一變再變,躲也不躲地岔聲問道:“尊駕到底是誰?和我家主人是什麼關係?”
到這個時候,武鳳樓才有幾分明白了,知道這個名叫石磊的半百老者,必是六陽毒煞戰天雷昔日的手下,怪不得師弟李鳴有此一舉。儘管那人岔聲要求,缺德十八手李鳴還是理都不理,突然手掌一翻,不拍對方的左肩頭,改為“烈日炎炎”朝那人的天靈蓋上閃電般地拍落。
死星照命,大難臨頭,那人還是一躲不躲地將雙眼一閉,流出兩串淚水,任憑缺德十八手掌震天靈,絲毫不作逃避的打算。
武鳳樓剛想喝令師弟李鳴住手,缺德十八手已懸崖勒馬,收招後退了。
候了片刻,不見手掌拍下,那個名叫石磊的人方才睜開雙眼,撲到缺德十八手李鳴的身前,雙膝一屈,痛哭失聲地求道:“從小爺剛才的三招手法上來看,確實是我家主人的親身傳授,看小爺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何時何地會遇見我家主人,糊塗死我了,可憐我家老主人已仙去一十二年了。”說完後,伏地大哭了起來。
武鳳樓素性仁慈,實在不忍心看那人再受師弟李鳴刁難,沉聲喝道:“你家主人現在仍活得健健壯壯,逍遙自在,你怎麼倒咒起他老人家來了?”
可能石磊已從那口五鳳朝陽刀上認出了武鳳樓,知道他新任先天無極派的掌門人,絕對不會亂打誑語,聽說主人仍活在人世,驚喜得一下子爬起來,躬身求道:“請二位小爺別再讓小人發急了,我家主人到底怎麼樣了?”言下之意,還是有些不相信六陽毒煞戰天雷活在人世之上。
缺德十八手這才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將自己如何在古彭徐州得見六陽毒煞,怎麼拜為義父,以及義父戰天雷和少林醉聖結拜同遊,又和六指追魂久子倫化敵為友等情況,一字不漏地完全告訴了石磊。只喜得石磊雙手合十,連唸了三聲:“阿彌陀佛!”他流著淚重新和李鳴、武鳳樓見了禮,呼喊李鳴為少主人。
缺德十八手這才面色一肅,追問石磊奉何人之命前來投靠霸王城。石磊更為傷心地說:“十二年前主人和六指追魂一齊墜落到接天台下後,小的尋遍了附近的溝溝澗澗,也沒有找到主人的屍首,只好偷偷地返回了原籍河南。幸好當年老主人素喜獨來獨往,手底下只有我石磊一個踩盤子的夥計,很少引起人們的注意,所以我才安然在家鄉洛陽附近住下。因我厭世至極,不想再去刀頭舔血,就娶了妻室,還生下了一個兒子。哪裡料到,峨嵋派設在中州一帶的分舵主,瞧出了我石磊的身份,邀之入夥,被我嚴詞拒絕,最終對方以殺死我的妻兒來威脅,迫使我供他們驅使。不過時至今日,峨嵋派的人還不知道我石磊是六陽毒煞戰天雷的手下。”
事情一弄清楚,缺德十八手就命令石磊不要急於脫離峨嵋派,趁機在內裡臥底,一候時機成熟,就將他的妻兒一起接去北京,讓武英殿大學士賈佛西收留他們一家,再安排他和主人戰天雷見面。石磊聽罷喜出望外,剛想叩謝,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稟知少主人,小的暗中發現,在滎陽城中有一座賭場,凡屬峨嵋派的徒眾路過中州一帶,幾乎都在那裡出入,那裡可能是他們的一處暗窟,請少主人定奪。”
缺德十八手李鳴憐借石磊對自己義父戰天雷異常的忠心,又知他現有家口之累,不想牽連上他,只請求項剛收下石磊,讓他不動聲色地虛與峨嵋派周旋,自己和大哥吃過了中午飯,就離開了霸王城。
路上,武鳳樓搖著頭說:“峨嵋派的爪牙竟然遍及各地,愚兄真自愧小瞧他們了。滎陽城內的這座賭場,今天趁機踩平了它,也不枉在此耽誤了兩天。”
缺德十八手撲哧一笑說:“阿彌陀佛,難得大哥也知道普渡眾生了。”武鳳樓低喝一聲“淘氣”,二人就向滎陽城內趕來。好在武鳳樓自從跟三師叔江劍臣學會了易容妙術,囊中就沒少過化裝的藥物。趁著路上無人,二人岔入了小道。等二人出現在滎陽城內那家賭場門前時,武鳳樓已恢復從前單刀下遼東時那副模樣,粗眉大眼,掩口黑鬚。缺德十八手李鳴也變成了一個方面大耳,紅光滿面的中年富紳。
一走進賭場的大門,武鳳樓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