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李鳴放心了。心中一寬,眼珠兒轉,調皮地向大師伯問:“這個酸舉人是人還是神?”
蕭劍秋不解其意地脫口答道:“你這是孩子話,他當然是人,哪裡能是神。”
李鳴雙手一拍,哈哈一笑說:“大師伯忘了。孩兒我外號叫‘人見愁’,他酸舉人也不能見我不愁呀!”氣得蕭劍秋瞪了他一眼。
李鳴這才不敢調皮,三個人又詳細計議了一番,才各自歇息。
次日凌晨,李鳴第二次請示了掌門師伯,連馬匹也未騎,就一個人匆匆上路了。
趕到了開元寺,天色還早。李鳴首先瞻仰了寺外的那座世間罕見的鐵獅子,此獅乃數百塊鐵塊分節疊鑄而成,高近丈五,長有兩丈,重約十幾萬斤。頭南尾北,怒目昂首,巨嘴大張,四股叉開,呈奔走之勢。它身披幛呢,揹負巨大的仰蓮圓盆,前胸及臀都飾有束帶,帶端分垂於兩肩,直到胯部。頭部毛髮鑄成波浪狀,披垂頸間,少許毛髮還略作捲曲狀。鐵獅的頭頂及頸下各有“鐵獅王”三字,頸右有“大周廣順三年鑄”,腹腔內有金剛經文,隸書字型。
看完了整個鐵獅的形象,李鳴讚歎不已。剛想去叩開元寺的山門,突然一隻大手從背後伸出,抓住了他的肩頭,同時也傳來了一股子酒氣和噴香的肉香。
人見愁心中一喜,知來人是和自己義父六陽毒煞戰天雷結伴同遊的少林醉聖普渡禪師,心中奇怪。自己的義父為什麼沒有同行。
果然,醉聖呸了一口罵道:“如今該罵你們的掌門師伯是混蛋加四級了,開始央求我們兩個老怪物去替他來請豆腐乳(諧音竇府儒),被我一口就給回絕了。請想,人世間混蛋再多,誰願意無緣無故來惹這個麻煩呀?偏偏你這個該挨屁股的小缺德來逞這個英雄。你簡直把酸舉人真的當成了豆腐乳了。”
李鳴一直等到醉聖把一大頓臭罵吐完,方才轉過身來。醉和尚罵了一通,氣好象消了不少,也把手縮了回去。
李鳴這才知道,大師伯為了請這個酸舉人,還曾求過醉和尚和自己的義父,越發證實了這件事情的扎手。但他可是個不見輸贏不下賭場的角兒,故意撇嘴一笑說:“衝他這本名豆腐乳、外號酸舉人的招牌來看,他就輸了我李鳴三分。”
醉和尚不解其意問:“為什麼?”
缺德十八手李鳴哈哈一說:“你老人家可能叫豆腐乳給嚇昏啦。事情明擺著,我姓李單字叫鳴,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鳴字。再如上外號‘人見愁’,他豈不是在名字上就輸了我李鳴三分。”
醉和尚氣得剛想再罵,戰天雷已從開元寺東側轉了過來,一到就偏向自己的乾兒子,向醉和尚埋怨道:“真沒見過你這樣當長輩的,孩子已經來了,難道開弓還會有回頭箭?開元寺再不好惹,你也得把詳細情況先告訴孩子,讓他心中好有個底,大不了咱們兩個老東西也去湊湊熱鬧,他酸舉人還真能吃大活人不成?”
說也可笑,他們兩人不光性情各異,而且出身不同。普渡禪師是佛門醉聖,戰天雷是黑道毒煞,誰也猜不出他何從見面的第一天起就結成了摯友,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可他們不光架沒有少吵,更少不了互相對罵,但這卻絲毫也不影響二人的真摯感情,真是一對老怪物。
捱了戰天雷一頓克,少林醉聖反而把氣消完了,伸手拉著李鳴來到了開元寺後,找了個清靜的所在。還沒將開元寺的詳細情況告訴李鳴,就首先把懷中的一大包狗肉和掛在腰間的一個大酒葫蘆取出來放在一塊大青石板上,看樣子他要先過一過酒癮。
氣得戰天雷雙手齊出,把狗肉和酒戎蘆一齊收起,低聲罵道:“沒有出息的禿東西,晚吃喝一會兒就饞死你了!”
醉和尚只好幹吞了一下口水,對李鳴說:“這酸舉人竇府儒是一個全材,文的他才高八斗,倚馬千言;武的內功通玄,獨得秘傳。其他如三教九流、諸子百家,醫、卜、星、相、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也無一不精。只是脾氣古怪,極不近人情,幾乎已到了愛憎相同、善惡不分的地步。
和他一起住在開元寺的,還有另外兩個老怪物,一個是佛門僧人,法號虛無大師,外號冷麵如來;另一個是玄門老道,因為自幼出家鐵獅觀,被人呼為鐵獅道人。最能說明二人特性的是,他們二人的俗家名字,虛無大師原名穆鬥仁(諧音‘木頭人’),鐵獅道人原名叫卜碩化(諧音‘不說話’),和竇府儒合稱為釋、道、儒三聖。你說這三個傢伙難纏不?”
聽完了醉禪師的詳細述說,李鳴不光沒被驚倒嚇退,反而一笑站起,豪氣大振地說道:“我以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