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東方綺珠好不容易悽然說完要說的話,好像了結了一樁極大的心願,站起嬌軀,就向奉先殿外走去。
武鳳樓心中也是慘然,他當然清楚,只要他能說出“你別走”三個字,情況馬上就可改變,東方綺珠也會留下。但他能這樣說麼?又將魏銀屏往哪裡擺呢?再說也不能違背了亡母心願啊。
眼睜睜看著東方綺珠悽楚地走了,他仍然一動不動,呆木立著。
突然,因被子午神抓從中摻和才遲了一步的缺德十八手李鳴,閃進了奉先殿。看到大哥武鳳樓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當然一疼。低聲說:“東方綺珠的話,我都聽見了。只要她一走,大哥的禍事頃刻便到。為今之計,只好用三十六計中的上計了。”
看到師弟李鳴,武鳳樓的精神稍為好些。聽到李鳴要他馬上逃走以避大禍,他搖了一下頭,苦笑說:“這時候逃走,已經晚了,又能逃往哪裡?再說掌門師伯能寬容嗎?只有任其自然罷了。”
李鳴極力反對說:“東宮太后在氣頭上,什麼罪名都加在你身的。掌門師伯怪罪,自有人會去求情。兩禍相衡取其輕嘛,大哥還是馬上離開為好!”
武鳳樓堅決地又搖了一下頭說:“鳴弟不要逼我,愚兄決意不走。只求你去安排一下銀屏,她太可憐了,我也無力前去護她。另外玉兒陪祖姑婆去石城島之事,不知怎麼樣了。三位師長都不在,你去打聽一下吧。”說完,竟然閉上了眼睛。
別看人見愁李鳴智計百出,善於應變,可對武鳳樓這個大哥,始終敬意不衰。見大哥志堅意決,他也不敢強勸,悄悄退出了奉先殿,回到了駙馬府。
他剛跨上大廳的臺階,就聽到掌門師伯那蒼老沉穩的聲音說道:“天威難測,看起來樓兒這次是凶多吉少了。”接著是老駙馬冉興的聲音說:“兇險雖然未必,可君臣之間的裂痕是不可得合了,這誠然可惜!”
掌門師伯的到來,使李鳴感到意外,因先天無極派創派百年,百年開派大典不久即到,大師伯身任先天無極派掌門,自應親自籌備,如無要事,勢不會分身來此,難道說真是牆倒眾人推,大哥已被逼到這步田地?千萬別再有事情牽連上他,他不能再添是非了。
李鳴正想進廳叩見大師伯蕭劍秋,又聽蕭劍秋說道:“三師叔令劍臣幽居黃山,我知道這是出於一片疼愛之心,縱然三弟能心如止水,幽居悔過,可他從前惹下的一身孽債,和過去樹立的大批強敵,能讓他清清靜靜地閉門潛修麼?再加上他的黃山故交,乾坤八掌陶旺又是一個鍛造神兵利器的行家,求他的人,雖稱不上絡繹不絕,也絕不會少。陶旺老兒也是個不安本份的人,劍臣勢必不能安下心來,而且本派開幫也需要人手,小師叔此舉肯定是白費心機了。”
聽到這裡,李鳴才真正地認識了自己的掌門師伯。別看老人家身居中嶽嵩山黃葉觀,對江湖之中、朝堂之上的事情,還真瞭如指掌。過去自己出些主意,都認為能瞞過大師伯,其實是自作聰明罷了。他怕被掌門師伯察覺出來在外偷聽,就慌忙跨進了大廳,向掌門師伯跪下見禮。
李鳴見禮後,站起身來,從大師伯那厲如刀劍一般的眼芒中,李鳴知道自己躲在外面偷聽早已被掌門師伯識破,嚇得他心中一涼,剛想開口求恕,展翅金雕蕭劍秋已放緩了臉色,莊重地道:“河北定縣開元寺住有一個奇人,名叫竇府儒,外號酸舉人,乃儒士中的異人。功力通玄,學識淵博,素為武林人士所推重。童年就和你師祖同窗攻讀,交誼深厚,後來因一事失和,才來往不多。此次慶祝開派儀式隆重,非請他出來坐鎮不可。一考慮他又非常難請,使我日坐愁城,無計可施。但此人有一怪癖,只要有人在文學、武功、三教九流等各方面有勝他一籌之能,他就能對得勝者唯命是聽,你二師伯提議,派你前去請他,不知你有沒有這個把握?”
這件差事,要是派在別人身上,準會嚇他一跳,可落在李鳴的身上,卻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要不是關心大哥武鳳樓的安危,和擔心魏銀屏的處境,他真能甩手就去。雖然如此,他還是忘不掉他老毛病,不等蕭劍秋再問,就當即答道:“請他出來主持咱們的開派大典,是咱爺們給他的面子,又不是向他求幫告助,那還不是走到就來,只是……”
蕭劍秋馬上介面說:“只要你能請出酸舉人,就算為本派立了大功。你未說出的意思我明白,我已有了打算,請駙馬千歲出面,求皇上寬恕鳳樓,我還可以親去一趟清水塘,對魏銀屏作個妥當的安排。不知你是否真有這個膽量去一趟開元寺。”
聽掌門師伯胸有成竹地對武、魏二人都另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