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臣對這兩批人,是沒有絲毫顧忌的。因為四王十八彪是魏忠賢的貼身長隨,幫著奸閹盜竊御庫財物,屠戮滿朝文武,姦盜邪淫,皆有大惡,正好放手屠宰,以解忠臣良善之恨。見他們有些懼意,怕驚走了這些歹徒搜尋不易,索性把短刀又放回衣底,一步一步向首彪褚陽逼去。
褚昭到底是有兒子斷腿之恨,比左、尤二人的徒侄之恥要深得多。一見江劍臣赤手空拳向自己的兒子逼去,他奸笑了一聲,喊道:“左、尤二兄,衝著姓江的這份狂勁,咱們也該教訓教訓他。上!”話一落音,他故意一錯步,反手拔刀,候左子俊、尤子傑先出。
果然,左、尤二人一條蛇骨鞭,一根紫荊杵,長短配合,剛柔相濟,迅疾如矢地撲了過來。那褚昭賊眼灼灼,一口雁翎刀立在胸前,象一條待機下口的惡犬。
江劍臣不由對褚陽父子感到一陣子噁心,誠心要置他們於死地。遂用先天無極派的一套擒龍八式攏指成抓,硬奪左子俊的蛇骨鞭,巧拿尤子傑的紫荊杵,逼得左、尤二人不得不撤手後退。江劍臣瞅了一個空隙,修長的身影,在一鞭一杵的夾擊中輕閃而出,只一移形,就欺身到斷了一條腿的首彪面前。
首彪褚陽也是一個狠角,雖斷了一腿,卻增加了兩拐。乍見江劍臣奔他逼來,心驚之下,狠勁猛增,左手拐一點地面,右手拐陡然翻起,拐風呼嘯著朝江劍臣的太陽穴狠狠地砸了過來。
江劍臣冷笑一聲,左手單掌一立,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陡地貼上了那根砸來的鐵柺,隨手一撥,拐就蕩了出去。同時,右手探出,正抓住楮陽的左肩,力透指尖,一下子把褚陽的琵琶骨捏得粉碎,痛得褚陽一聲慘叫。褚昭父子連心,掌中雁翎刀一擺,連人加刀,直穿江劍臣的後心。這條惡狗出口咬人了!
褚昭原是獨來獨往的江湖巨盜,加上行蹤詭秘,所以一帆風順。他雖風聞江劍臣厲害,但從未交過手,終不太相信傳言。雖有戒心,可真要拼上,他還是又兇又狠,一刀扎出,已抵江劍臣的後心。褚昭心中一喜,臂上真力一貫,想要把江劍臣扎死刀下。
不料,江劍臣一個“銀龍轉身”,抓住褚陽左肩的手猛然一揮,竟然用褚陽的身子迎向了他扎出的刀尖。
變生意外,幸虧褚昭功夫深厚,那把雁翎刀刀尖已刺進兒子褚陽的面板,他硬是把右臂收勁斜挑,刀尖把褚陽前胸劃了一道血槽之後,接著雁翎刀猛然往前一遞,直穿江劍臣的右肩肩井,那真是又狠又狡,厲害非常。
江劍臣心中暗笑,抓著諸陽一個大活人,移形換位,暴然抽身,修長的身軀離褚昭的刀尖只差半寸,險險閃過。就聽江劍臣一聲冷笑,又是一招移形換位,恰好欺身在褚昭的右肩之下,左手一翻,抓住了褚昭的那條右臂,指力一緊,臂骨齊折,疼得褚昭一聲狼嚎,雁翎刀拋落地上。
江劍臣說了一聲:“縱子作惡,反為張目,如不嚴懲,情理難容。”話音一落,雙臂齊震,褚陽父子,一齊被他摜出寺外。
侯國英怕二人僥倖不死,留下後患,剛想躥出驗看,已被江劍臣用手勢阻住。侯國英知道江劍臣丟擲時,已用上了先天無極真力,二人準死無疑,才一笑退回。
嚴厲處置了褚陽父子之後,大衛譚英顫慄了。他們師兄弟四人,只遇上一個五嶽三鳥的傳人武鳳樓,就被毀去三個,何況江劍臣還是武鳳樓的師輩中武功最高,修為最深之人呢。看起來,這一次糾集人手陰謀報仇之事,已成泡影。
這小子也真不夠味,一看事情不妙,連自己的兩個師叔也不顧了,抽冷子反轉身形,就要躥出寺去。哪知他快,江劍臣比他更快,他的身形剛剛躥出,一隻右腳脖已落入江劍臣手中,反手一拉,硬給扯了回來,直嚇得譚英體如篩糠,瑟瑟而抖。
江劍臣沉聲喝道:“四衛居青陽宮衛士之首,職權也在八將、十八彪之上,本該處死。看在你的兩位師叔尚識時務,不願讓他們無法向你那混蛋父親交代,我只殘廢了你,省得你再為害世人。”
就在譚英拼命討饒聲中,江劍臣兩手齊出,捏碎了他的雙肩琵琶骨。這個作惡多端的惡棍的所有武功,全都無法使用了。左子俊、尤子傑嚇得面無人色,謝了江劍臣饒恕之恩,攜了身體殘廢的徒侄譚英,灰溜溜地竄出了大佛寺。
江劍臣打發走這兩批尋仇的人,臉上顏色突然放緩,問三個和尚拱手說道:“當日國英在手段上實為狠辣,但她畢竟是受了魏忠賢的指使。如今,她已悔過,朝廷還要給她以應得之罪,瑞雪方丈等三位高僧業已成佛,豈能復生?再多殺生靈,也未必能合三位大師的心願。如蒙三位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