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鳳樓忽然明白了,這是一個香豔迷人的溫柔陷阱。
替自己專門挖掘這座溫柔陷阱的人,不僅僅想要他武鳳樓的這條命,還想毀掉他武鳳樓的一生清白,值得自己鬥鬥他。
要說武鳳樓也真夠膽大狂傲的,雖知花麗雲在剛才那杯茶中下了媚藥,愣敢不吞服解藥,決心憑自己的定力來周旋,直到幕後那位主持人出場。
決心既下,假意說了一聲:“好熱!”並用內力逼出來一頭汗水。花麗雲玉齒一錯,芳心一狠,一張如花嬌靨頓時羞成了大紅布,伸出兩隻素手,顫抖得異常厲害,想替武鳳樓解脫衣衫,然後登床。
為求把戲演得逼真,武鳳樓在用袖口襪去臉上的汗水後,反手把花麗雲扯到懷前,忙得連燭火都沒熄,就親手扒淨她的衣服。
武鳳樓再是出了名的守正不阿、不貪女色、錚錚鐵骨奇男子,在替花麗雲脫除褻衣時,兩隻手也情不自禁地發抖了。
因為裸露出晶瑩玉體的花麗雲更加迷人。
定力不移的武鳳樓,故裝雙目冒火,一面急不可待地脫除外衣,一面用眼角餘光掃視一下左側牆上壁畫,揮手扇滅燭火。
還真讓武鳳樓給一眼瞧穿了。這間屋的左側牆壁,確實是一堵匠心獨具的複壁,不僅內裡可以藏人,並還利用壁畫的顏色,留有氣孔和眼洞,既可聽到說話聲,也能看清人的舉動。
最能讓人心悸膽驚的是,從花豔雲退出,武鳳樓和花麗雲單獨留在這間臥室後,複壁中就鬼魅似地出現了四個人。
中間的,是被賀蘭雙鷹抓碎面部、醜如鳩盤的蜂美人花香妹。
左則,是和先天無極派仇連三江、恨結四海的無情劍冷酷心。
右側,是巴陵一霸毛長久之妻楊彎腰。
站在蜂美人花香妹身後,身材也略高於蜂美人的是江中鶴。
心切殺子傷夫之仇的楊彎腰,咬牙出血低語道:“我要親手斷去武鳳樓的雙臂,再親手劈成兩半,為我兒子報仇雪恨。”
蛇蠍美人冷酷心,不顯山不露水地低聲說:“大表嫂要是論仇和講債,武鳳樓欠我的可比欠大表嫂的太多了。
且別說峨嵋派那些弟子和三獅、五龍等人被他武鳳樓屠於刀下,光司徒家的親丁就讓他們殺了六人。”
冷酷心聲如泣血,話音似豺,入耳讓人心悸地低語到此,方才喘出一口氣來,接著說:“可憐我們轟轟烈烈的峨嵋司徒世家,只剩下我們夫妻二人和年未成丁的司徒秀。和我們比,你們之仇又算得了什麼!”
素日蠻橫而又極不講理的楊彎腰,瞪眼道:“表弟媳,你錯打算盤了。自古從來,冤仇再大,大不過滅門絕後。
我那嬌兒是毛府三門中的一條根,死在先天無極派之手,絕了毛家後代香菸,也算滅了我毛氏一門。如今好不容易捉到了武鳳樓,表嫂拼著得罪你們兩口子,也絕不能讓你先動他。再者說,你四個兒子雖死了仨,好歹還剩一個最小的。”
氣得蜂美人壓低聲音向楊彎腰怒叱道:“給我閉上你那張臭嘴!你們想得倒美,人還沒有拾下來,就撕破臉面爭著先報仇。實話告訴你,武鳳樓只要還有一口氣,我懸著的心不會落。”
始終靜立在蜂美人身後、臉色變了好幾次的江中鶴,低聲說:“還是香姑姑說得對,虎死威風尚在,何況是比猛虎厲害幾倍的先天無極派掌門人!”
聽她這麼一說,頭一個沉不住氣的,就是剛才搶先說話的楊彎腰,她眨動著一雙三角兇眼,問:“武鳳樓喝的茶水中,難道沒下‘慾火焚’媚藥?”
既怕功虧一簣、又畏先天無極派如虎的冷酷心,也神情不安地詢問蜂美人:“二妹子,這次你可千萬不能再出差錯啊!”
比無情劍還要陰毒的花香妹,古井不波地說:“我想該見分曉了。”
聽說快能見分曉,所有的人無不心神一震。只有蜂美人身後的江中鶴,不僅身軀顫抖不止,臉上還浮現出異樣的表情。
適巧同時,先從眼洞氣孔中傳來花麗雲的抖顫呻吟,和武鳳樓的粗重氣喘,隨之而來是那張八寶臥榻的晃盪和震動聲。
聽得江中鶴臉色鉅變。
聽得蜂美人如釋重負,籲出一口濁氣。
聽得冷酷心嘴噙陰笑,雙眼泛煞。
更聽得楊彎腰幾乎喜得笑出聲。
江中鶴舐了一下發乾的嘴唇,說:“香姑姑,咱們的約定還算數不?”
蜂美人略微遲疑。
江中鶴咬了一下嘴唇,道:“只要香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