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們的對手中有江劍臣這樣的強敵,九千歲才要我們不擇方式,甚至不惜採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去對付他,包括勾結、收買、強逼、挑撥關內的黑白兩道,共同對付先天無極派。特別是我們有了那口五鳳朝陽刀,就等於摘下江劍臣和武鳳樓的大招牌。缺德十八手李鳴再鬼,也猜想不到,我們敢在天快亮時呆在這裡不挪窩。這就是孫子兵法上所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
就在陰氏父子三人一齊豎起大拇指,交口讚揚馬長嘶真不愧人稱洞徹玄機算破天時,離他們不遠處,藏身在一片酸棗叢中的武鳳樓,也暗暗豎起大拇指。心想:別看師弟李鳴真殺實砍差點勁,要是論起機智謀略來,可就比我強多了。他讓我暗地跟蹤陰氏爺兒仨,開始我還不情願,總認為既能作為陰森背後的主持人,光為了愛惜羽毛這一點,也絕對不會臨陣脫逃,讓人瞧他不起。哪知,還是叫李鳴師弟吃準了,竟一下子暗地偷聽到這麼多的機密來,總算此行不虛了。
暗暗再盯視對方四人一眼,見他們竟都改坐為躺,尚無馬上離開此地的意思。武鳳樓又開始懸念起六陽毒煞戰大伯來了,知他要論真實功力,別說只有瞎眼毒婆史大翠和小叔子吳仁謂,就讓他們再添上一個從不傷人吳人焉,也最多隻能逼退戰天雷,連傷他的把握都不大。無奈這位老人家太肯喝酒誤事了,何況今天下午又被我們掃了他的興,我還是趕往昭元寺看看為好。
主意打定,武鳳樓就不想耽擱了。慢慢離開酸棗樹叢,再施展蛇行草上飛的輕功,確信已脫出馬長嘶等人的視線後,才以極快的速度趕到了昭元寺。
因為天色尚明,不肯驚動寺內僧人,縱身越牆而入,找到鉤鐮槍郎新、蜈蚣鉤苟費二人一問,才知道六陽毒煞戰天雷已騎雪壓紅梅玉獅馬走了。武鳳樓為防郎、苟二人慘遭瞎毒婆的毒手,便讓他們兄弟二人暫時跟隨自己,同回城內廣濟寺。
郎新、苟費二人雖然削髮為僧,畢竟也是名列六怪的江湖人物,哪肯輕易就躲入別人的羽翼之下!不光堅持不願前去,並異口同聲說:“自己兄弟二人所以被人點了穴道,都是過分大意所致。如今有了警覺,擒敵雖然未必,自保總還自信。”
武鳳樓身在江湖中,自然知道大多數江湖人都有一些傲性。見他們堅決不願跟走,也就不好勉強了。
武鳳樓正打算仍從原路退出昭元寺,突然一聲極為疹人的冷笑,響自他的身後不遠處。
就在武鳳樓還未轉回身來時,和他對面而立的鉤鐮槍郎新和蜈蚣鉤苟費早已齊聲怒斥,一起撲了上去。
一片金鐵交鳴之聲大作,夾雜著數聲厲吼。
等武鳳樓一個驚鹿回顧,再將眼神掃去時,早發現郎新的手中已沒有了鉤鐮槍,而苟費倒是還緊緊握住自己的一對蜈蚣鉤,可左肩之上,連衣服帶皮肉讓人給抓下一大片來,鮮血正順手臂流淌著。
峙立郎、苟二人對面的,竟是一個年過半百、身如瘦竹、上覆一對半截眉、臉黑如墨、塌鼻豁口、露出滿嘴的黃板牙的老女人。
此時,在她那細如鳥爪的瘦手中,緊握著一根精鋼鑄成的降龍拐,不看郎新和苟費他們二人,卻正死死地狠盯著自己。
武鳳樓過去雖在三湘七澤見過瞎毒婆一次,但她卻被殺人如麻千里空老人給嚇退了,始終沒有掂量過她的真實分量。如今見她能在一個回合不到,就用鐵柺震飛郎新的鉤鐮槍,還抓傷了苟費的左肩,其功力之精純迅疾,也就可想而知了。
史大翠一眼看出是武鳳樓,就咬牙切齒地咒罵道:“姓武的,想當年無情劍冷酷心多次重金厚禮請我們,共同對付你們先天無極派,甚至黑道四瘟也來邀我們,老身我都沒答應。想不到你武鳳樓竟敢縱容妻子和徒弟,多次阻撓老身報雪殺害獨子的血海深仇。現在我對天起誓,只要我史大翠有三寸氣在,絕不會讓你有一天的舒心日子過。你就睜大眼睛瞧著吧!”
說完,震臂甩出降龍拐,狠砸武鳳樓的右肩,左手攏成爪形,意在伺機而出。
以武鳳樓今日的一身成就,對付瞎毒婆史大翠尚能有些自信。但對史大翠的丈夫吳仁焉和小叔子吳仁謂,卻還深懷戒心。
書中代言:在殘人堡事件結束後,侍女胡眉奉主人江劍臣之命,向李鳴等兩代人傳言,嚴囑他們絕對不準招惹吳仁謂,更不許輕視吳氏兄弟。
史大翠從第二招倒撒天羅起,降龍拐影織成了天羅地網,重如山嶽地壓向武鳳樓。
武鳳樓為能留有充足的功力,應付黑道惡煞吳仁謂,除去施展移形換位神功,始終把短刀以鐵練橫江式,橫刀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