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火了,馬上臉紅脖子粗地反對說:“憑他葉夢枕一夥遊魂野鬼,還能撒出一丈二尺遠的尿去?在座的除去曹玉和秦傑,誰的能耐都比我雷應大,我真不信這個邪!”
虎頭追魂燕凌霄也不服氣地說:“雷獅王說得對,點子充其量只有吳氏兄弟、史大翠、葛一方和葉夢枕等五人。我虎頭追魂也不信五條泥鰍能翻起滔天大浪。
話未落音,一個老年火工道人彎腰駝背,指揮兩個小沙彌,抬上一桌素席,用作眾人的晚餐。
六陽毒煞戰天雷眼神一凝,宛如兩道利劍似地掃了那名老年火工道人一眼。
直到把那桌素席擺好,老年火工道人剛想率領兩個小沙彌退了出去時,六陽毒煞嘴中說了一聲:“且慢!”人已離座而起,先從袋中掏出五兩一錠銀子,左手乘機電光閃石火地抓住老年火工道人的右腕,將那錠銀子輕輕放在他的手中,然後才緩緩地鬆開了對方的手腕。
老年火工道人像模像樣地打了一個稽首,才和兩個小沙彌退走。
始終不信邪的獅王雷應大笑道:“一個走路踩不死螞蟻的火工道人,也值得你戰老兄費事麼?也不怕弱了你這六陽毒煞的名頭?”
原來,獅王雷應自從奉旨送女兒雷紅英進京和李鳴完婚,就和六陽毒煞戰天雷、少林醉聖普渡禪師住一起,三位老人還真對脾氣,儘管不時抬扛拌嘴吵得臉紅脖子粗,絲毫也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和情意。
所以,六陽毒煞戰天雷聽罷獅王雷應的諷刺話,不僅不氣,兩眼反倒露出茫茫的神色,喃喃自語說:“難道我戰天雷真的人老體衰,招子昏了不成?”
武鳳樓突以肯定的語氣介面道:“伯父既沒年老體衰,更沒招子昏花,這個老年火工道人確實可疑。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侄兒才沒有伸手動他。”
虎頭追魂燕凌霄哧哧大笑說:“六陽毒煞是光棍到老自黴,你武掌門怎麼也跟著賣東西的瞎吆喝?人家這座廣濟寺,從遼金時代起,就是有名的寶剎寺院。元代和本朝萬曆年間,又曾兩次擴建。不僅寺內僧人不少,遊方掛單的和尚也多。換上一個臉生的火工道人來送飯,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
為人持重的秦嶺一豹許嘯虹,向戰天雷要求道:“說說你老兄的看法。”
六陽毒煞戰天雷沉默了一陣子才緩緩說道:“我住此地業已經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火工道人,此其一;我突然出手扣住他的手腕,並乘機用食中兩指搭上對方的脈門,這牛鼻子不光能讓我這個老江湖察覺不出任何變化,並且肌肉鬆弛僵老,顯示出絲毫不會武功,我總不能隨便出手對付一個老年不會武功的人,所以只好束手後退了。”
隨著戰天雷的話音,缺德十八手李鳴穩穩重重地跨了進來,含笑向義父戰天雷說:“你老人家上當了,這就叫君子可欺以其方,換上孩兒抓住他,這小子勢非拼命向我招呼不可。因為他清楚地知道,絕對不能瞞過我。”
別看獅王雷應不相信六陽毒煞戰天雷的,但對他的這位乘龍快婿,他可是絕對深信不疑。情不自禁地問道:“明明是個老年彎腰火工道人,你卻罵他小子,難道你沒對盤子就能猜出他是何如人也?”
缺德十八手點頭道:“岳父大人說對了,我雖來晚一步沒能碰上他,也不難猜出他就是連我師父也稱之為最大勁敵的吳仁謂。”
李鳴的話真驚人,所有在座的人全都愕然不止。說真的,在鑽天鷂子江劍臣的口中,除去把峨嵋掌教司徒平呼為勁敵之外,還真沒聽說他把誰再當成勁敵過。如今平地冒出一個姓名不見經傳的吳仁謂,一躍成為鑽天鷂子的頭號勁敵,所有人哪能不又驚又奇!獅王雷應自覺在廣濟寺居住已久,又仗著女婿是錦衣衛的都指揮,站起身來,向外就走。他決心去找寺內的執事僧人,查它個水落石出。
也可能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和獅王雷應具有同感的虎頭追魂燕凌霄,也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出去了。
饒讓缺德十八手李鳴再精明,再機智,一見屋內不僅高朋滿座,並還整整齊齊地擺好了一席素菜,自己的岳父又是和虎頭追魂一快出去的,一時疏忽大意,錯誤認為二人是出去方便。
直到互相讓座已畢,不見二人回來,缺德十八手李鳴才霍地起立,脫口說了一聲:“不好!”
在座的,數六陽毒煞戰天雷年紀最長,功力最高,本人又是缺德十八手李鳴的義父,心中一涼之下,左手一按桌面,人已躥出了屋外,率先向院落的角門穿去。
等屋中的眾人,隨在缺德十八手李鳴的身後,剛剛來到角門內,角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