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單獨地盤桓起來。
別看兩個人都稱得上絕代英雄,一樣的心黑手狠,一樣的機詐多智,要真講究起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談吐高雅,雍容華貴,無情劍就望塵莫及了。女魔王從孩提時期就改穿男裝,習慣成了自然,簡直能賽過玉堂金馬的七尺昂藏男兒,引起無情劍的欽佩和傾慕。
兩壺酒過後,女魔王的雙頰上已飛上兩片紅暈,更顯得玉光晶瑩,光彩照人。
無情劍先給侯國英斟滿一杯酒,然後自己斟了一杯,纖手捂住自己的杯子,悄然說道:“公子乃泗水公之弟,人世間的龍鳳,讀經通史,自不待言。妾身雖出身微賤,幸拜名師,練武之暇粗識文字。有一事相問,不知公子肯賜教否?”
女魔王端起酒杯,先一仰臉,將杯中酒喝下去,假裝帶七分醉意說道:“月卿雖年過三十尚無妻,而夫人早已名花有主,我劉月卿再久懷傾慕之心,夫人也不會有‘恨不相逢未嫁時’之意。今日幸得一室獨對,開懷暢飲,不趁此酒酣面熱之際,聊些別的,反而喋喋不休地以俗事相問,要知道轉眼就得各奔東西啊!”
舌尖嘴巧,而又精明透頂的女魔王,這一番既抬高吹捧了無情劍,又明顯有含調戲撩撥的言詞,不光說得極為淒涼婉轉,而且還讓無情劍想翻臉都抓不住把柄,誰叫你無情劍生得貌豔如花,楚楚動人,武功和謀略都超塵絕俗呢!人家劉月卿只是從內心對你傾慕,又沒有公開向你戲以遊詞,你無情劍能拿著人傢什麼把柄。
聽了女魔王的這席話,無情劍怔了半晌,才低聲說道:“不瞞公子說,截止到葛伴月未到此地之前,妾身一直對公子懷疑不釋。別看公子為了救援我不惜以身犯險,甚至不顧生死。以公子的聖明,能不知道越是那樣,越涉及別有所圖之嫌。最能引起妾身疑心的是公子以大漢之貴胄,泗水公之幼弟,堂堂公侯門第,何來如此深奧的一身功力!已遠遠超過尊府的座上貴客駝背神龍。並且,你又出來飄泊江湖……”
聽無情劍說到這裡,女魔王哪肯讓她再說下去,寒著臉色截住話頭說:“在下斗膽,想攔住司徒夫人的清談,也省得夫人拐彎抹角地對我劉月卿關切垂問。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家兄在世之日,素有孟嘗君之雅稱,雖不敢說座上客常滿,起碼也是杯中酒不空。去秋家兄作古,輪到我出來支撐這個家,不光成了當家才知糧米貴,也發覺泗水劉府已田產典盡,債臺高築,目前就是把整個財產完全變賣出去,也填不上所欠債務。不怕司徒夫人笑話,古人有江郎才盡之說,我劉月卿如今是劉郎財盡。不出來浪跡江湖,還叫天下人都知我劉家已困頓潦倒嗎?”伸手抓過酒壺,想向自己的杯中斟酒時,才發現酒壺之中已涓滴不剩了。輕輕地先將酒壺放回原處,然後站起身來。
無情劍冷酷心哪裡能猜出這是女魔王情知陰陽兩極葛伴月已證實了自己的身分,而故意向冷酷心玩欲擒故縱的手段。
冷酷心見女魔王大有拂袖欲去的樣子,真後悔自己剛才的言詞不當,引起了對方不滿,連忙忽然站起,晃身貼近到女魔王的身旁,賠著笑臉說道:“公子的脾氣好大呀!怪妾身語言不周,引起公子心中不滿,冷酷心在此向公子求饒了。”說完,還真福了一福。
能把無情劍這個女中梟雄整治得服服貼貼,女魔王知道該收帆轉航了,打躬還禮之後,也不再落座,向無情劍冷酷心正色說:“夫人想問什麼?就請下問吧!”
無情劍嫣然一笑說:“妾身剛才只問出半句,就惹得你這位侯門貴公子火撞當頂,我再沒眼色,還敢惹你生氣嗎?”
女魔王也一笑道:“此一時彼一時也,但問不妨!”
無情劍遲疑了片刻說道:“來日方長,何必急於一時!”
女魔王知冷酷心已從葛伴月口中得知司徒平正式邀請自己去峨嵋作客,故意反問道:“萍水相逢,轉眼各奔東西,在下聽不懂夫人說話的意思!”
冷酷心愕然說道:“在法王寺,公子不是已接受過拙夫的禮聘了嗎?”
雙方較量到現在,女魔王才看出無情劍對自己消了一切疑雲,應該是主動進攻的時候了。不答反問:“以夫人的卓見高識,真的認為我會接受貴派的禮聘,去屈身在司徒教主的座下?”
女魔王的這句既大膽而又極有分量的話,傳進無情劍的耳內,簡直像睛天一聲霹靂,震得她嬌軀一軟,花容慘變,顫聲問:“為什麼?”
女魔王猜知無情劍已清楚自己想說什麼,乾脆直言不諱地說:“大丈夫寧為雞口,不作牛後。我劉月卿不會在任何人手下聽吆喝。今天專程前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