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子一聲驚呼。
吳素秋玉面泛白。
江劍臣第三刀九九歸一,形如一層刀幕,罩向郭守真全身上下。
這一次不同了,郭守真凜然一聲:“好厲害!”身化龍捲風,一下子脫出了刀網,雖能膚髮無損,全身而退,兩鬢卻沁出來汗珠。
江劍臣收刀後退,連連躬身致意。
一劍擎天抖手把抽自小菊子肩後的短劍,拋插在小菊子身前不遠處,墊步趨前,緊握江劍臣的手腕嘆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十年。貧道苦練劍掌數十春秋,自愧掌力不及無極龍,劍法難敵馬慕起。方才決心退出江湖,棄劍修道。想不到今天又敗在故人弟子之手,更使貧道豪氣全消。荒山無酒待客,請飲山泉一杯可好?”
對他的清苦潛修,江劍臣三人早從偷看之中得知,本不想入洞打攪,又因對方尚未交出並荒一毒的根底,迫於無奈,只好隨之入洞。
果然無物待客,只洗四隻粗瓷茶杯,斟滿了四杯山泉,陪三人一同飲下。還沒等江劍臣再次請求對方說出北荒一毒葉夢枕的下落和住處,郭守真已面寒如冰地冷冷說:“衝你江劍臣,第一和貧道過招不狠,第二擅自輕入對方虎穴,和獻茶就喝這三次疏忽大意上,貧道要是提前告訴你葉夢枕的住地,你江劍臣死得保險比仇萬家還要快,信不信由你。”
一句話,說得江劍臣凜然一驚,起座躬身再拜道:“晚輩年幼無知,幸蒙道長指教,自當終身感激不盡!”
一劍擎天郭守真這才正色說道:“北荒一毒葉夢枕集劍術、指力、內功、暗器、機智、詭詐於一身,真達舉手投足就能置人於死地的境界。舉一例說,比金蜈蚣仇萬家的武功之高超,江湖經驗之豐富,來遼東不久,就被葉夢枕指使其爪牙,暴屍於鳳凰山麓。單純以功力論之,江三俠足可與之匹敵;如再加以詭詐和暗算,則閣下危矣!貧道以實而談,絕非貶低江三俠,請江三俠好自為之。”
吳素秋突然插話道:“據晚輩所知,道長當年曾因向我義父求閱道德真經而結微嫌,不知果有此事否?”
郭守真說:“有!”
吳素秋接著問道:“我義父九年前出關,是否為了那部真經?”
郭守真:“是!”
吳素秋進一步問道:“我義父是否知道經書落入誰人之手?”
郭守真:“知道!”
吳素秋霍地站起問道:“到底落入誰手?”
郭守真說:“葉夢枕!”
吳素秋緊迫不捨地再問:“我義父從何處得知經書落入葉夢枕之手?”
郭守真雖略微遲疑,最終還是緩緩地說:“是你從前的義母玉勾魂花如碧跟葉夢枕私奔時,偷偷帶走的。”
以黑衣麗人的玉雪冰聰,和義父仇萬家多年來的酗酒寡歡,哪能悟不出其中的骯髒隱秘!既痛恨義母的淫蕩不貞,又心疼義父的橫屍慘死。再想到十年前要不是發生了這一橫禍,自己也順理成章地嫁給了江劍臣。幾件事凝結在一起,急怒攻心之下,竟一連嗆出來好幾口鮮血,嬌軀歪倒在江劍臣的懷抱中。
嚇得小菊子脫口一聲“義母”,貼在吳素秋的身側,失聲痛哭起來。
郭守真搖頭嘆息道:“葉夢枕淫人之妻,奪人之寶,意狠心毒,殺人無數,再不伏誅,確屬天道無常了。可惜貧道已歸依三清,不敢再陷殺劫,實在愛莫能助。只能告訴你們,葉夢枕和玉勾魂現時匿居此山玄武頂,你們如需在此逗留,最好寄身臥虎洞。”
江劍臣一面抱起吳素秋,一面向郭守真叩謝道:“承蒙道長吐露隱私,晚輩等感恩不盡,就此告退了。”
郭守真不難猜知,這是江劍臣怕連累自己修道,才告退而走,當下也沒多作挽留。
所好三個人中,江劍臣和小菊子經常山居。此時的九頂鐵剎山,到處掛滿了野果,飛禽野兔更是唾手可得。只消按郭守真指示的方向,找到臥虎洞暫時落腳,先讓吳素秋調息一下身體,以便一舉攀登玄武項,手刃北荒一毒葉夢枕,為抱恨慘死的仇萬家報仇雪恨。
黑衣麗人吳素秋繼急怒吐血後,又感受風寒。進入臥虎洞後,就發起高燒來。昏昏然依偎在江劍臣的懷前,不時發出來囈語。
多虧小菊子出去了一趟,用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從一戶山民家中換回三條幹淨被子和鍋、碗、勺、筷等簡單炊具。
又到天冠洞附近的天官廟,以二十兩銀票作香資,拿回了一小袋白米。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儘管小菊子身健體輕,藝業精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