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爺是一號的客人吧?請上樓。”
武鳳樓心中一動,與李鳴二人跟著店夥上了二樓。
來到一號雅座一看,只見魏銀屏的貼身女婢蘭兒還是一身書童打扮,身上卻多了一個包袱。二人知是軍裝,由蘭兒監視外面動靜,李鳴幫武鳳樓脫去長衫,換上了中軍官的一身軍服。蘭兒又取出一顆丸藥,化開一塗,武鳳樓的一張俊臉立時變成了淡金顏色。
化妝已畢,武鳳樓把銷魂刀交給了李鳴,挎上了蘭兒帶來的腰刀,另外把青城三豹所贈的金龍乾鞭圍在腰際,打發李鳴先回佟家莊稟告白劍飛。由蘭兒陪著下了酒樓,分乘兩匹快馬,奔兩江水陸提督府疾馳而去。
因為蘭兒是郡主的親信婢女,加上武鳳樓不僅經過了化妝,又是中軍打扮,所以通行無阻地進了兩江永陸提督府,並且由蘭兒領著悄梢地來到了二堂。只見武鳳樓的母親武夫人已被魏銀屏派人帶到此地,鐐銬也已全部卸去。
武鳳樓剛剛撲進廳內,武夫人已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伸出兩隻枯黃瘦弱的纖手,把跪在地上的愛兒攬入了懷內,飲泣吞聲,淚如雨下。
蘭兒咳嗽了一聲,幾個心腹女兵立即悄悄的退了出去。蘭兒幽幽說道:“老夫人,你得脫牢獄之災,又慶母子重逢,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可是,我們郡主卻擔上了天大的干係。我是一個下人,本來不該多嘴,只是郡主對你們武家的一片深情,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時間緊迫,快快脫身,哭是不頂事的。”
蘭兒的這幾句話還真管用,居然把母子二人的悲哭止住了。武夫人首先說道:“樓兒,這一次多虧了郡主大義,為娘才得見天日。我要親自謝謝魏郡主,我還有些話,要和她當面敘談。”話沒落音,蘭兒己急促地報道:“郡主來啦!”
武鳳樓猛地抬起了頭,只見魏銀屏臉色蒼白,形容憔悴。襯著一身素服,格外顯得楚楚可憐。
武鳳樓只看了一眼,就忍淚別過臉去,對武夫人低咽說道:“母親,她就是魏郡主。”
武夫人剛想站起身來,魏銀屏已搶步上前輕按武夫人之肩,悲聲說道:“老人家偌大年紀,做晚輩的承擔不起。況這一段冤仇,是從魏家引起,晚輩替亡父亡母向老人家請罪。”
說著,竟跪了下去。
武夫人素性寬厚,心腸仁慈。魏銀屏多次救護武鳳樓之事,她已從蘭兒口中聽到,如今又見魏銀屏不光拼著受累釋放了自己,又口稱替父母請罪,才確實知道魏銀屏和乃父乃叔有天淵之別,仇意頓消。又聽她口稱自己為老人家,自稱晚輩向自己下跪,知她對兒子的情愛絲毫未減,但又不敢以兒媳自居,怕自己不承認她和兒子的婚約,想到她的處境,一股憐愛之情油然而生,想不到威焰顯赫,一代奸雄之家竟然養出這麼一個如花似玉、深明大義的千金小姐來。可憐她父母盡喪,孤苦無依,對樓兒的一腔痴愛,更為難得。有媳如此,老身死而瞑矚目了。
想到這裡,她不僅不扶起魏銀屏,反而掃了武鳳樓一眼,示意他向魏銀屏還禮。武鳳樓心頭一震,從母親射向魏銀屏毫無恨意、滿是慈祥的目光中,知母親同情並原諒了魏銀屏,當下滿懷欣慰,便跟著跪了下去。
魏銀屏是何等的玉雪冰聰,見武夫人不記前仇,諒解了自己,心頭一酸,兩行珠淚已順腮流下。
剛想向武大人的懷內撲去,忽聽二堂門外有人稟道:“啟稟郡主,錦衣衛有人求見。”
武鳳樓母子心頭一驚。魏銀屏“忽”地站起,一揮玉手,沉聲說道:“傳話出去,說我不見。”話一落音,外面的人應聲退去。
武鳳樓跨近一步說:“郡主,侯國英乃一代女魔,機警過人,手下鷹犬嗅覺靈敏。郡主雖不怕她,也以小心為好。”
魏銀屏冷哼一聲,剛想答話,外面又有人報道:“啟稟郡主,九千歲貼身侍衛瀟湘劍客韓月笙求見。”武鳳樓聞言心中一凜,見魏銀屏身軀不自覺的一顫,好象對瀟湘劍容的突然到來,也是一驚。
武夫人到底是一生善良,心性仁慈,見魏銀屏默默不語,正色說道:“郡主對我母子已做到仁至義盡。我要你把我,速速送回監牢,以免連累郡主。”嘴裡說著,人已向卸掉的鐐銬處走去。
魏銀屏蒼白的俏臉上,突地騰起了兩片紅雲,面向廳外嬌斥道:“告訴韓月笙,我身體有恙,不見!”
廳外的人遲疑了一下,魏銀屏喝了聲:“還不快去。”那人無可奈何地退了回去。
武夫人剛想彎腰去拿鐐銬,魏銀屏已搶上前去抓住了她的兩隻手掌,悽然說道:“老人家,請快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