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劍臣冠玉似地面龐上浮現出一抹靜靜的微笑,緩緩說道:“郭兄,冷靜點嘛!一氣三分迷。憑你這麼一號人物,妄動無名,竟然被劣徒逼得亂蹦亂跳,值得嗎?我再勸你一次,交出欽犯,咱們各走各路。”
那個冒充李鳴的惡賊,初時有恃無恐,氣焰沖天。江劍臣一現身,可把他嚇壞了!他一言不發,兩眼亂轉,想覓機逃竄。但他深知江劍臣的輕功妙絕天下,又舉棋不定起來。眼見一指神功郭雲亮聽了江劍臣的勸說竟然好象有些動搖,他陡生一條驅狼喂虎的毒計,大聲喝道:“一切事情都有老子罩著,亮青子,一齊上!”他身軀一擰,雙臂翻處,一對日月五行輪已亮了出來。
六怪是魏閹的死黨,雖然聽說江劍臣厲害,可沒有親眼瞧見。練武的人就是有這麼一個通病,總認為自己的技藝是武林絕招,天下無敵。被惡賊一煽動,知是不拼不行,首先躍出的三怪是使渾元牌的朱鬥,使雀舌槍的牛覺,使透風錐的楊常,暗諧豬頭、牛角、羊腸之意。
這三人在六怪排列中,被魏忠賢稱為左三怪,又叫三畜。右三怪就是使雞爪鐮的郎新、使蜈蚣的苟費,使長短刀的女子胡眉,暗諧狼心、狗肺、狐媚,又稱三獸。
三畜一撲而出,不光來勢凌厲,配合得也天衣無縫。朱斗的渾元牌帶著一股子勁風,宛如一片墨雲壓頂而下,牛角的雀舌槍抖起碗大的槍花,好似出水蛟龍扎向江劍臣的前心,楊長的一柄透風錐帶著哨音,挾著一股子寒風,掃向江劍臣的下盤。
三畜性本兇狠殘暴,又知江劍臣厲害,一上手就使出了全力,決心把江劍臣毀於一招之下。哪知三樣兵器已快沾身,江劍臣還是紋絲不動。
就在雀舌槍尖快要紮實的一剎那,江劍臣發動了,發動得那麼輕快,那麼靈活,那麼省力!只見他左手微翻,正好截住雀舌槍的血檔,左肩一引,帶著牛覺一齊向左邊移動了三尺,頭頂上那塊渾元牌正好砸在掃向下盤的透風錐上,一聲暴晌,不光連牌加錐一齊砸入土中,就是朱鬥、楊長二人也翻滾在地。
江劍臣玉面陡寒,想擊斃三畜,猛聽李鳴喊了一聲:“師父!”江劍臣知道李鳴不叫自己殺了三人,但因三畜手段太毒,惡氣難消,飄身閃過,三人已全部被點倒在地。
那假冒李鳴的惡賊一見大事不好,顫聲叫道:“強存弱亡,拼了!”一分日月五行輪挑上了李鳴。
曹玉取出判官雙筆,侍立在獅王父女身側,謹慎防衛。武鳳樓的五鳳朝陽刀出鞘,一口刀纏住了子午神抓褚武慶和一指神功郭雲亮二人。
三獸見不拼也難走脫,一聲怒嘯,六件兵器織成了一片大網,向江劍臣罩了下來。
這一次江劍臣可沒有託大。因為雞爪鐮、蜈蚣鉤都是奇形兵器,特別是胡眉的一長一短兩把刀上隱隱泛有青光,知是喂有劇毒,豈容輕視。迅即施展移形換位神功,身形一閃,硬從那六件奇形兵器織成的一片光幕中脫身出來。
三獸見自己拼命的一擊竟然失效,心頭各自一凜。郎新的兩肩一緊,已被江劍臣抓住,鑽天鷂子冷然一笑道:“衝你這狼心的名字,我也不能讓你再行作惡了。”
說著,兩手一緊,郎新一聲慘呼,雙肩琵琶骨已被錯開,噹啷一聲,那對雞爪鐮也掉落地上。苟費嚇得心膽俱裂,剛想躥起,整個身子已落在江劍臣之手,照方抓藥,也錯開了他的雙肩琵琶骨。
三獸中的胡眉是一個狡猾如狐而又兇殘如狼的人物,她見郎新廢了雙臂,知江劍臣是正派人物,絕不會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毒手。遂蓄足功力,右手握緊雙刀,左手暗釦五枚金錢鏢,待機而動。
見江劍臣果然奔了苟費,她蓮足猛點,暴躥而起,為了怕有人在後面追擊,人在半空左手一揚,五枚金錢鏢化成一片寒星,朝身後撒去。同時,半空中一疊腰肢,暴縮落地,朝西北角黑暗方向逸去。
也真難為她,暴起,發鏢,落地,再躥,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貼著西北牆角逃了出來。她汗流狹背,剛剛慶幸自己漏網逃脫,忽覺前面人影晃動。皎皎月光下,只見江劍臣已雙手倒背,悠閒地卓立面前。
嚇得她亡魂皆冒,撲通一聲,跪在江劍臣面前,仰面求道:“奴婢該死!冒犯王爺,請你老人家饒命。”她人本嬌豔,如今臉色蒼白,珠淚滿面,更顯得楚楚可憐。
江劍臣把背後右手一伸一張,一把東西拋在胡眉面前。她偷眼一看,只見拋在地上的正是自己倒撒出去的五枚金錢鏢。不過已不是五枚,而是變成了二十枚,正好每一枚金錢裂為四塊。
她不光嚇得心頭一涼,也對江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