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一字並排地站在江劍臣對面。白劍飛隔得稍遠,只看見是三個和尚。
江劍臣卻已看最右邊的僧人頭如麥鬥,面賽鍋底,掃帚眉,大環眼,深眼窩,血盆口,兇猛異常。左邊的僧人身材細長,骨瘦如柴,幾乎是皮包著骨頭,細眉小眼,鷹鼻扁嘴,陰鷙怪異。特別是中間的僧人,面如淡金,獅鼻闊口,大耳垂輪,相貌威武。
看樣子,三個僧人大概是為了避人耳目趕夜路,一律是深灰色的僧衣,白布高鞋僧襪,兩道臉的粉底僧鞋。江劍臣腦中一閃,認出了就是在鳳陽府被自己的寶貝弟子缺德十八手李鳴戲耍過的魏忠賢手下三僧。
三僧並沒有見過江劍臣。中間的金面佛傲然一笑說:“看施主年紀不大,塵緣未了,怎麼就向貧僧三兄弟來求超度了?”
江劍臣雖知面前三個僧人和當代嵩山少林寺掌教方丈空印禪師是同輩人物,武功相當厲害,但他還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故意默默不語,傲然無物。
這一下子可把個性如烈火,為人兇殘的鐵羅漢空淨惹惱火了!他厲吼一聲,罵道:“小輩找死!”
最後一個“死”剛罵出口,面前人影一晃,右邊腮上已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又脆又響,沒等他愣過神來,打人的江劍臣已站回原來的位置,就象是狠本沒有動過一樣。
空淨還想再罵,早被陰沉無比的瘦金剛空明止住,他心虛地看了江劍臣一眼,試探著說道:“施主的移形換位神功已練到神化的境界,能否以姓名見告,並指出貧僧三人何事獲罪施主?”說完,打了一個問詢。看樣子,江劍臣只一記耳光就打出了威風,瘦金剛開始讓步了。
江劍臣冷冷一笑說:“少林瘦金剛還算有些眼力。你的結義盟弟李鳴就是三爺我的記名弟子,口稱施主,豈不是錯了輩分!”
江劍臣的戲耍之詞尚未說完,金面佛已驚駭失聲道:“你是江劍臣?”
鑽天鷂子江劍臣右手一顫,取自二師兄肩頭的那把鋒利短劍已化成一片寒芒。二僧再想拼死對抗,已失去了先機,頭一個就是鐵羅漢空淨一顆大如麥斗的首級被切了下來。金面佛身軀暴退,被江劍臣一招“遊蜂戲蕊”穿透了咽喉。最為陰鷙狡猾的瘦金剛空明雙手一震,打出了十二枚鐵菩提,人已倒竄兩丈,身形陡轉,他剛想穿越樹林潛逃,江劍臣右手一抖,利劍化成一道寒光,從瘦金剛的後心紮了進去。由於腕力太強,瘦金剛空明帶著利器前竄三四丈遠才倒地死去。
江劍臣所以一劍殺了三僧,是憎恨他們師兄弟三人不守清規,投靠奸閹,而且貪酒嗜殺,姦淫婦女。不然,絕不會出手如此狠毒。
白劍飛從空明身上拔出了寶劍,用他的僧衣擦淨了血跡,插入身後的俞鞘。江劍臣已從金面佛身上搜出了聖泉夫人客印月的一封親筆書信。江劍臣連看也沒看,和魏忠賢的那封密信一起藏在身上。
二人把三具屍體拋入附近草叢,由江劍臣挾起了常省時,和二師兄白劍飛一起向京城趕去。離京城已經不遠,江劍臣猛地煞住了身形說:“二師哥,前面有人拼鬥。”
白劍飛也聽了出來,二人隱起形跡,輕捷地向拼鬥方向欺去。只見前面土丘上,兩條人影此起彼伏都已拼出了全力。二人幾乎同時撥出:“是樓兒遇上了老毒物!”
那拼鬥的二人,正是武鳳樓以一口五鳳朝陽刀,凌厲兇險地拼鬥奸閹手下第一號人物五毒神砂郭雲璞。
白雲飛深知郭雲璞的厲害,剛想撲上,已被江劍臣拉住了左手,悄聲說道:“二哥,有咱二人隱身暗處,還怕樓兒傷在他的手中?正好乘此機會,讓樓兒經經大敵,也好驗證一下他的功力精進了多少。”
聽小師弟一說,白劍飛才止住了腳步,二人更為小心地欺到不遠處隱起了身形。只見五毒神砂郭雲璞鬚眉怒張,出手迅猛,兩隻手上也戴上了金光閃閃的一對精製爪,爪利如鉤,抓人立破。這是他輕易不露的獨門兵器,今天竟被武鳳樓逼出來了。
二人注目細瞧,只見五鳳朝陽刀一紅一綮兩道光華纏繞相間,幻化飄忽,顯然已發揮了最大的力道。可是,五毒神砂郭雲璞仍是應付裕如,看樣子是佔了上風。但又不知道為什麼還氣得鬚眉怒張,宛如瘋了一殷。
武鳳樓也狠上了,追魂七刀閃電而出。從第一刀“鬼魂捧簿”一直使用到第五刀“惡鬼抖索”,不光沒傷了五毒神砂郭雲璞,老毒物反而乘武鳳樓的第五刀招勢將老之機,欺身逼近,一招“金絲纏腕”,利如鋼鉤的銅手爪抓向了武鳳樓的右手寸關尺。
白劍飛剛剛一驚,武鳳樓右腕陡翻,掌中五鳳朝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