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日華說:“老爺子動身時,不是要我們二更出發嗎?現在是時候了。四煞兄弟,速傳小爺之令。”
秦嶺四煞閃身而出,一字並排站在女魔王面前,一齊把腰一躬,恭侯女魔王親口下令,此刻,一種對女魔王近似欽佩的心情,突然從白劍飛的腦海裡一閃而出。說真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家,不光能統領五萬名錦衣衛上,而且讓這麼多綠林大豪貼耳俯首,她真不愧為人中梟雄,一代女魔!
就在秦嶺四煞趨前待命時,女魔王侯國英突然暴發出一陣子冷笑,玉手一揮,示意四煞站向一側,站起身來,遙望廳外,朗聲喊道:“快請進來!”
白劍飛的心又是一跳,認為自己已被女魔王發現。不料,隨著女魔王的喊聲,早有三個人影射入了花廳。白劍飛是何等眼力,一眼就已認出頭一個是草上飛孫子羽,第二個是秦嶺四煞之師秦嶺一豹許嘯虹,特別是最後一個高大老者一露面,更是白劍飛萬萬也想不到的,竟是當今武林極懾人的六指追魂久子倫。
三人進廳之後,女魔王拱手為禮。許嘯虹在下首坐下,久子倫坐在她的上首,草上飛孫子羽卻沒有落座的資格,只侍立在侯國英的身旁。女魔王侯國英仍然站立不坐,凜然說道:“請各位到此,我有一件極為秘密的大事向諸位宣佈。”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一雙銳利的秀目威嚴地遍掃了在場每一個人。見他們都靜靜地聽著,她才接著說道,“半個時辰前,我才聽從了劍臣的勸告,決定不去北京。”
她的這一決定真好象晴天霹靂,除去許嘯虹久子倫二人平靜如常外,其餘的人無不變顏失色!瀟湘劍客韓月笙甚至嚇出了聲來。
女魔王看了韓月笙一眼,緩緩說道:“我也知道,這麼做,無異於把老爺子送入虎口,也害了我的姆媽。但,劍臣的話,我又怎能不聽?”說完,嘆了一口氣,頹然跌坐在身後的金交椅上。
秦嶺四煞不愧是血性之人,一齊俯首說道:“不管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屬下四人唯小爺的命令是從。”
風流劍客晏日華情急他說道:“小爺這一縮手,五皇子穩坐金鑾。等待小爺的會是什麼?請小爺三思。“說完,單膝跪下。
夏侯耀武、夏侯淨威老兄弟二人也隨著跪了下來,說:“我們兄弟二人追隨小爺馬後,絕不是圖的高官厚祿,只是怕他人之心難象小爺之心啊!”
眼見這些心腹死士對自己這麼忠心耿耿,女魔王的精神陡然一震,說道:“各位請起,謝謝大家對國英這麼關心。我侯國英豈是任人宰割之輩?遼東石城島,我已經營多年。朱由檢真不能容我,我就退出中原,去做我的海上霸王。各位的家小,我已密令人去轉移了。”
聽到這裡,白劍飛對女魔王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她真不愧是一個眼光銳利,敢做敢當,遇事當機立斷,雷厲風行的女中豪強,恐怕七尺男兒也望塵莫及。若不是小師弟江劍臣纏住了她的手腳,魏忠賢的篡逆陰謀說不定真能得逞呢。
白劍飛正自凝神深思,又聽侯國英說道:“自即時即刻起,我已不是錦衣衛總督,各位的統領、副統領、侍衛等官銜也應一律取消。除許、久二前輩外,對各位我一律以兄弟相待。韓、晏二兄速速隱去行藏,暗去京師,密探朝中動靜,子羽兄馬上前去石城島,接管那裡的一切事務,四煞兄弟馬上整編錦衣衛為四隊,各任一隊隊長,集結待命,夏侯二兄在錦衣衛整編之中,親自考核挑選五百精銳作為我的親兵,由你們兄弟二人率領。事非尋常,各位好自為之,各辦其事去吧。“她一口氣派出這麼多心腹,井井有條,絲毫不亂。老豹子許嘯虹心服口服,六指追魂久子倫頻頻點頭。
眾人各自領命而去。久子倫含笑呼道:“侯島主,我有意認你作為我的小弟,不知你嫌我這個老怪物不?”
侯國英刷地站起,上下打量了六指追魂一眼,雙肩一抖,那件素羅花袍已拋落椅上,斜跨一步,猛屈雙膝,跪倒在六指追魂面前,嬌呼大哥,喉中已哽咽起來。
久子倫並不去扶,反手一指許嘯虹,說了一聲:“他呢?”
女魔王身軀陡轉,又向許嘯虹跪了下去。許嘯虹、久於倫一齊縱聲大笑,—人抓住她一條玉臂,輕輕地扶起她來。三人相視而笑,個個義行於色。
白劍飛正在暗自稱羨他們三人的臨危結義,突然看見久於倫向自己隱身的地方看了一眼,笑著對侯國英說:“兄弟,該請客人相見了吧?人家可是悶了好長時間啦!”
這時,白劍飛不能不出來了。他縮身出洞,飄上花廳,一抱拳說:“白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