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對頭實在太大,也太厲害了。”
武鳳樓默默無言地悶坐一陣子,才無限孺慕地說道:“叔父,你老不要寬我的心了。其實,我三師叔奉師祖遺命,本來在黃山隱居潛修。但家父慘遭魏忠英毒害,留下嚴命,要我扶信王千歲登極,才使一向清修內功不問世事的掌門師伯動了愛國愛民之心。自青陽宮臥底之時起,我三師叔就置身於風口浪尖之上,沒完沒了的糾纏不休。都是侄兒一人累得三叔如此。我……”說到這裡,武鳳樓一陣子心酸,竟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編修學士賈佛西見武鳳樓如此傷感,遂轉移了話題,說道:“我聽老駙馬千歲講,你得了一本很為奇異的刀譜,其中有三式刀法還是秦漢時期的篆字型所寫,很難辨認。讓我看看好嗎?”
一句話提醒了武鳳樓。當初,得到了桂守時這本奇異的刀譜時,他真想馬上讓賈佛西指點自己,好好鑽研那三式前古刀法。不料,還沒有進京,就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許多怪事,這件事也就置諸腦後了。聽賈佛西一問,連忙從貼身處取了出來,雙手捧給了賈佛西。
賈學士接了刀譜,開啟頁扉,只見上面引言寫道:刀之為器,雖不及被譽為百兵之祖的大槍之威猛,亦遜於輕靈詭異的三尺龍泉。但用作屠人,卻應居首位。因槍雖猛而失長,劍雖靈而嫌輕。刀不僅兼有刀劍之長,又利於切、割、削、剁、挑、扎、劃,誠為屠人之利器。只需一訣,快之而已……
賈佛西看到這裡,暗暗點頭。翻到那用小篆字型書寫的三招刀法,仔細地審視良久,突然來到書案之前,取了紙張,提筆抄錄了下來,交到武鳳樓手中,肅然說道:“這三刀太也兇險,只可用於十惡不赦之敵,或用於自救,絕不可外傳,以傷上天好生之德,累我亦造殺孽。”
武鳳樓點頭答應,接著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向賈佛西略說一遍。賈佛西再三安排武鳳樓謹慎行事,並囑咐讓江劍臣回來之後,立即去文淵閣前去找他,然後,才帶著童兒匆匆離去。
賈佛西走後,武鳳樓點上燈燭,仔細觀看賈佛西用柳公權體端端正正地謄寫的三招刀訣。
原來這三刀,其實只是一刀分三式而已。總的名稱叫血屠三式,又叫切、割、挑三斬,實在是神奇詭異。再配以先天無極派的移形換位輕功,近身搏殺,一擊必中。不過這一刀三斬是隨著用刀人的武功而來的,武功越高,輕功越好,殺傷力也就越厲害。倘若沒有上乘的輕功,即使學會了這血屠三式,也毫無用處。
武鳳樓輕功根基紮實,用刀已久,只要記住了這一刀三斬的口訣,反覆演習熟練,即可得心應手了。正當武鳳樓沉浸在這一刀三斬的奧妙境界之中時,缺德十八手李鳴悄悄地走了起來。
武鳳樓掛念愛徒曹玉,收起了抄件,藏入懷內,先將自己的遭遇略說了一遍,忙又問李鳴情況如何。
李鳴說:“玉兒這孩子真行,裝啥象啥!鬼得象我,氣度又象你。我已在只有我們二人知道的秘密地點把他交給了野雞溜子劉二孬。這野雞溜子別看人不怎麼樣,可也滿講義氣。他原來怕玉兒上不了檯面,怕弄砸鍋。被我好說歹說,才答應下來,併發誓和玉兒共存亡。”
武鳳樓靜靜地聽到這裡,很擔心地問道:“玉兒此去,兇險大嗎?”
李鳴坐了下來,停了好半晌才說:“憑玉兒的鬼機靈,不至於出什麼大的兇險。小的兇險是不會避免的。就看他的應付能力了。”
武鳳樓到底還是不能放心,等李鳴回房以後,他一個人又溜了出來,不由自主地向前門外走去。按照李鳴所說的方向。找到了野雞溜子劉二孬的住所。他很小心地貼了過去,見屋中尚有燈光,側耳一聽,屋內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武鳳樓一長身形,撲到了門前,左腳輕輕點開了門扇,斜著身子擠了進去。然後,又關上了房門。
剛一轉臉,猛然看見一具屍體躺在屋中,地上放著一件兵器,很為熟悉。再仔細盯了一眼,不禁心中一跳,由那對透風錐上想起了六怪中的楊常。剛想翻過死者,看個究竟,陡然覺得有兩人已到了門外不遠的地方。
武鳳樓知道自己絕不能露面,急急掃了屋中一眼,發現這屋子的房梁交叉處可以暫時存身,忙一提氣,飛身藏好,門已被完全推開了。
趁著微弱的燈光,只見那個假裝要飯的大孩子已經改變成一個很有氣派的少年,人也顯得成熟了許多。跟在他身後的,竟是那個在東直門見過一面的黑瘦老者。武鳳樓想不到誤打誤碰又見到七兇的核心人物,連忙屏住了氣息,以觀動靜。
黑瘦老者看也不看那死在地上的楊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