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一股無形力道推出去的,突然凌空飛起,一下摔出二三丈遠,順著山坡,骨碌碌滾了下去!
滾下去的人,直挺挺躺在草叢裡,再也不見他起來,敢情這一下被紅袍道人護身真氣,震得閉過氣去!
他帶來的幾名黑衣武士,立即飛身搶出,奔了過去。
這一段話,前後也不過是幾句話的工夫,嶽小龍被素衣少女拉著手,往後躍退,那素衣少女立時放開了手。
嶽小龍低低說道:“多謝姑娘。”
素衣少女臉上飛起了一層紅暈,舉手掠掠鬢髮,才道:“師傅說你的劍法,殘缺不全,才要我來幫你的。”
嶽小龍道:“尊師就是銅沙島主麼?”
素衣少女道:“才不是呢,你沒聽他老人家說,他是朱衣教主,但不是他們的島主麼?”
嶽小龍道:“這話在下就聽不懂了。”
素衣少女唁的笑道:“聽不懂,就不去管它,我問你,我師傅看你這套劍法,有許多破綻,實在可惜,因此說過要成全你,替你把漏洞補起來,你高興不高興?”
她這一笑,登時露出兩個小酒渦,看去笑的甚是純潔,她眨動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只是望著他。
嶽小龍微微一笑道:“在下這套劍法,本來是兩人使的。”
素衣少女道:“但它有很多漏洞,和人動手,敵人只要找你漏洞下手,你就會吃大虧的,我問你,你願不願意我師傅替你補上幾招,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嶽小龍道:“尊師好意,在下感激得很,但在下這套劍法並無破綻。”
素衣少女冷哼道:“哼,沒有破綻,我師傅早就知道你寧可抱殘守缺,不肯讓人替你彌補的,哼,衣服如果破了個洞,只要把洞補綴起來,你不去補它,破的地方會越破越大。”
嶽小龍道:“姑娘說的極是,只是在下這套劍法,確實並無漏洞,因為……”
素衣少女氣道:“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師傅原是一番好心,破就讓你去破,關人傢什麼事?下次你再遇上專攻你右首,專找你破綻的人,我才不會幫你呢,被人家刺上幾個窟窿,誰叫你不要我師傅替你補?”
她原在生氣,但說到“被人家刺上幾個窟窿”,好像嶽小龍真的被人家刺了幾個窟窿。於是她的氣也就消了,抿抿嘴,葉嗤笑出聲來。
紅袍道人把馬飛虹震彈出去,但他卻岸立如故,連軸角都沒動過一下。此時微微一哂,目注張寒生,說道:“閣下就是銅沙島的總令主麼?”
張寒生道:“銅沙島已成一片瓦礫,兄弟是無名島來的。”
紅施遭人道:“老夫不管你銅沙島來的也好,無名島來的也好,閣下回去,替老夫轉告你們傀儡島主,他假冒齊某之名,為虎作倀,為惡江湖,齊某限他一月之內,解散朱衣門,釋放所有被擄的人,要他從此退出江湖……”
嶽小龍聽的暗哦一聲道:“聽他口氣,那銀沙島上的齊天高,原來只是假冒之人!”
突聽一個女子聲音冷冷一笑道:“好大的口氣!”
隨著話聲,山坡前面已有一簇人,擁著兩乘軟轎,飛也似的賓士而來!
那聲冷笑,就是從第一乘軟轎中傳出來的。
張寒生目中精芒連閃,臉上立時有了喜色,呵呵笑道:“白令主來的正好。”
張寒生身為總令主,來的不過是他手下一個令主,他好似來了大援一般!
這時兩乘軟轎,已在山坡前面停了下來,從第一乘軟轎中,跨出了一個身穿綠色衣裙,花信年華的少婦!只見她美目流盼,輕輕一抬,朝張寒生見禮道:“弟子白萬幹參見總令主。”
張寒生一手拂髯,笑道:“白令主不必多禮。”
白萬千問道:“不知這位和總令主說話的是誰?”
張寒生濃眉微微一皺,道:“此人自稱朱衣教主,老夫想來,只怕是故意淆惑人心的假冒之徒……”
白萬千冷冷一哼,道:“他膽敢假冒教主,把他拿下就是了。”
張寒生忽然“傳音”道:“此人武功,只怕不在教主之下,因此必須等令主來了,才能動手。”
就在兩乘軟轎奔下山坡之際,山上又有幾條人影,像風馳電駛般,朝山坡飛奔而來!
這幾條人影,來勢奇速,不過眨眼工夫。便已掠下山坡。
喬扮黑衣判官田布衣的丁守福,早已抹去了臉上易容藥物,一眼看到來人。不禁大喜過望,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少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