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地洞之後,高寒天吩咐手下人清理現場,而他自己則和冷秋山一起,將大受刺激的雲帆帶回了住所。在將雲帆安置在床上之後,高寒天親自動手配製了一杯藥水,服侍雲帆慢慢地喝下。雲帆在服藥之後,很快便進入了睡夢之中。
看到雲帆睡得還算平穩,高寒天似乎略微有些放心了。他起身向一直站在一旁的冷秋山輕輕招了招手,示意他隨自己出去,然後二人便一前一後地來到了高寒天的居室。
此時,已經被他們驚醒的顧綿兒也已來到了房中,在冷秋山將事情的整個經過完整地敘述了一遍之後,顧綿兒開口道:“那無影簡直就是胡說八道,雲大哥這樣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倭人呢?他這瞎話編得也太離譜了吧?”
高寒天微微搖頭道:“在我看來,這件事不像是無影憑空編出來的,因為我這師弟的身世本就隱秘得很。江湖上都知道,我和我的另一個師弟尚寒水都是孤兒,因為師父看中了我們的稟賦,這才收錄我們進入門牆的,就連我們這寒山、寒水的名字,也是他老人家在我們拜師之時當面給起的。按理說,師父收徒一向如此的話,那麼接下去也應該照此辦理,但是輪到我們這位小師弟時,師父卻是一反常態,現在想起來我還感到有些奇怪呢。”
顧綿兒忍不住插嘴道:“怎麼個奇怪法呢?”
高寒天道:“當年師父將小師弟抱回來的時候,師弟他還不到一歲,這麼小的一個孩子,怎麼能看得出來他將來是不是適合練武呢?這是第一個奇怪的地方。第二個奇怪的地方是,我們當時問師父,他老人家想給這師弟取什麼名字時,師父卻說他的名字早就有了,叫做雲帆。第三,在我出師之後,我才知道,我這師弟原來還有一個母親,就住在京城,師父為此還特意囑咐我,一定要我保證這位雲夫人的安全。當時我就想,哪有做母親的把那麼小的孩子送給別人,而自己卻好幾年也不來看望的呢?這太不合常理了。不過,儘管我心裡有這許多疑問,但既然師父他老人家不說,我們做弟子的當然也就不應該問,於是我就只好把這些疑問藏在心裡,心想日後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顧綿兒聞言道:“要按你這麼一說,這事兒只怕真的有些蹊蹺。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僅僅根據這些就相信無影的話,那卻還有些牽強。”
高寒天道:“還有一個問題也有些不合常理,那就是雲師弟竟然不知道他母親的名諱,你們覺得這正常嗎?照我想,雲夫人的名諱師父應該是知道的,可是他既然讓師弟前來京城看望他母親,卻又不把這件事告訴他,那又為了什麼呢?還有,雲夫人自殺的方式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先前我還沒有太注意這點,今天聽無影那麼一講,我還真的覺得這裡面有些問題。”
冷秋山忽然插話道:“既然無影的這些話你都聽在了耳中,那麼你應該是早就到達那裡了?”
高寒天點頭道:“其實,昨天晚上他們回來的時候,我便覺得他們兩個有些不對勁,因此我雖然早早地就進房熄燈,但卻並沒有睡覺,而是時刻留意著他們兩個房間的動靜。”說到這裡,他忽然對冷秋山一咧嘴,道:“他們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大門,但他們出去的時候走的是哪裡,我的那些手下卻是誰也不知道。你想想,僅僅是他們兩個去俠客樓,用得著這樣鬼鬼祟祟嗎?嘿嘿,你們這個漏洞實在是太大了。”
其實,冷秋山本來是想提醒二人回去的時候依舊翻牆的,即便高寒天已經回到家中,他們也大可以好玩兒為由而加以搪塞。哪知道由於意外地在俠客樓發現了無影,冷秋山內心頗有些激動難耐,這才在分手之時忘了囑咐二人。現在,高寒天拿此事譏笑於他,冷秋山儘管一肚子的不服氣,但卻是毫無辦法。
看到冷秋山不吭聲,高寒天這才有些得意地接著道:“正因為你們的這個漏洞,我才能夠及時地跟上了你們,並且緊隨你們之後進到了甬道。我之所以沒有馬上現身,為的就是要好好地聽一聽你們的談話,因為我當時判斷,如果無影已經確定他們必勝無疑的話,那他就一定會毫無顧忌,口吐真言的。”說到這裡,他又加了一句道:“這也許就是人性的弱點吧。”
冷秋山感嘆道:“高大人真乃有心之人啊,冷某實在是自愧不如。”
見他們兩人把話扯遠,顧綿兒有些不耐地道:“喂,你們兩個先不要說別的,還是好好分析一下雲大哥的身世吧。”
正文 第十七章(下)
高寒天道:“剛才我說了那麼多,其實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想說明,無影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按照我的推測,師父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