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地道:“既然戲隱也是五大家裡的人,楚大俠與謝女俠之間的關係,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冷秋山頗有些得意地道:“楚白楓和謝冰花感情方面的事,江湖上除了我,大概沒有別人知道了。哦,對了,你一定在心裡想,別人不知道的事,怎麼單單就我知道呢?其實答案很簡單,那就是這些事都是楚白楓自己告訴我的。”說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雲帆點頭道:“怪不得你對楚大俠的話如此重視,原來你們竟然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啊。”
冷秋山微笑道:“別人交朋友都是因為意氣相投,而我和楚白楓之所以成為朋友,卻完全是因為我們在意見上的相左。”見雲帆一副越聽越糊塗的模樣,冷秋山接著解釋道:“他認為現在的世界爛透了,因此心灰意懶,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一心要過那種‘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隱士生活。而我呢,天生一個好管閒事的命,看到什麼不順眼的事,便忍不住要管上一管,以至於管來管去,最後竟然管到了皇帝身上,想要帶領一幫人揭杆造反。這不,衝突就來了。
每次我們見面,他都說我無事生非,說是誰當皇帝都一樣,即便出現一個短暫的政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的所謂盛世,那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時間一長,還不都一切照舊?既然這樣,那造反又有何用?而我呢,則說他心胸太小,不夠憂國憂民,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反正說來說去,就是一個出世與入世之爭。
其實你也知道,像這種事本來就不可能爭出一個什麼結果來的,但偏偏我們兩個都是不肯服輸之人,明知說服不了對方,卻還要費盡唇舌。以至於我們每次見面,都要吵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一次,還為此動起手來。不過,我們吵架歸吵架,吵過之後,那杯酒還是要一起喝的,於是乎,我們的架是越吵越激烈,而我們之間的交情,卻也在吵架的不斷升級中變得越來越深厚了。”
一想到這當世兩大頂尖高手,竟然會為了個人生活觀念的不同而不斷爭吵,甚至還大打出手,雲帆不禁心中暗笑。不過,這兩個都是他心中極為敬佩的人,因此,雖然他暗地裡對他們的行為不以為然,但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破綻,仍舊一本正經地坐在那裡,靜靜地聽冷秋山往下講去。
此時的冷秋山,已經完全不復平日裡的大俠模樣,腦海裡紛至沓來的種種往事,使他情不自禁地真情流露。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雲帆,無限感慨地道:“說心裡話,楚白楓的那套理論也有它一定的道理,有時我也在想,這造反一事究竟對還是不對。不過,這種念頭往往都是一閃即過,因為每次當我還沒有將它徹底想明白的時候,那些貪官汙吏、土豪劣紳們,就一定會在我的面前弄出一些事端來,讓我不得不沿著我既定的路線,義無反顧地一路走下去。”
說完這話之後,冷秋山便不再言語,只是眼望窗外黑黢黢的遠方,凝神思索。而云帆也為其情緒所感染,同樣陷入沉思之中。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正在燃燒的蠟燭忽然爆出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這才將兩個人從遙遠的思緒中,一下子又重新拉回到了現實。
冷秋山微微皺眉道:“這楚白楓一向不愛管閒事,但這次竟然一反常態,甚至不惜冒著被官府通緝的危 3ǔωω。cōm險而夜闖皇宮,看來這件事的確很是重要。”說到這裡,他又沉思了半晌,最後終於下定決心,道:“既然連楚白楓這樣的人都認為當前安定第一,那麼我也不能不顧民族大義,在這個時候給那個狗屁皇帝添亂了。不過,這只是顧全大局的權宜之計,待到朝鮮那邊的事一完,我還是要將他趕下臺,還百姓一個清平世界的。”
說到這裡,他將目光停留在雲帆的臉上,語氣裡忽然滿含遺憾地道:“要想推翻現在的朝廷,我們必須積蓄足夠的力量,而現在的黃河幫作為江湖上最有力量的幫會,我們一定要極力爭取。就是為了這個原因,先前我才極力推舉任神槍出任幫主,期望能夠就此使黃河幫這股力量,加入到我們的行列中來。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由於趙天揚從中作梗,我的這個願望現在已經落空,至於白木出任幫主之後,黃河幫會向何處去,那可就難說得很了。”
雲帆沉思道:“按照我們先前的判斷,趙天揚放風說柳鎮藏有財寶,其目的自然是不利於黃河幫。可現在,他不僅孤身一人來到柳鎮向黃河幫道歉,而且還出手幫助黃河幫退敵,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我可真的有些想不清楚了。”
冷秋山冷笑道:“本來我也想不清楚,但現在我卻一切都明白了。”說到這裡,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