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韓家老宅的人一定就是他。至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老夫一時卻也想不出。”
雲帆道:“嚴寬明天一早就要押送那兩名錦衣衛的靈柩去京城,而我們也要動身去柳鎮,對於這嚴捕頭的事,只能留待以後再說了。不管怎麼樣,梅小姐報仇的事情終於有了些眉目,實在是可喜可賀,只不知二位下一步有何打算?”
戲隱環視了一下掛滿四壁的那十幾張畫,語氣沉重地道:“這些畫大概是梅員外最後的遺物了,因此我和梅香剛才已經商量好,明日一早就把它們帶往十三里鋪,在梅員外一家的墳上焚燬,就算是祭奠吧。”
雲帆沉思道:“這樣雖然也好,但只怕梅員外一家遇害的原因,也會因此而付之一炬。”
戲隱道:“這點老夫也想過,但我們要追捕公孫太,帶著這些畫,實在是不方便,所以也只有將其燒燬之一途了。”
雲帆再次轉頭看了看那幅《李天王鎮妖圖》,嘴裡道:“我總有一種感覺,既然這些畫中只有這幅不是梅員外所作,那麼梅員外被害之事,十有八九和這幅畫有關。依我看,其它的畫都可作為祭品燒掉,但這幅畫還是保留下來為好。”
顧綿兒一邊好奇地盯著那幅畫,一邊不以為然地道:“你怎麼總是這麼看重這幅畫,難道這幅畫……”說到這裡,她忽然“咦”了一聲,滿臉迷惑地道:“這幅畫怎麼有些不對勁兒?”
雲帆和戲隱同時湊上前來,疾聲道:“怎麼不對勁兒?”
顧綿兒手指畫中李天王的右手,道:“你們看那塔,只有四層,根本就不是我們尋常所見的六層或九層。”
雲帆道:“這有什麼奇怪,作這畫的人並不是什麼高手,少畫了幾層也不足為奇。”
顧綿兒搖頭道:“不對,這塔根本就是四層,因為它就是我們柳鎮的柳神塔!”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幾乎與此同時,屋頂之上也傳來了一聲極為輕微的聲響。雖然處於震驚之中,但這聲音一起,戲隱和雲帆卻還是同時竄出,只不過雲帆是從剛才已經破碎的窗戶中直撲了出去,而戲隱則更是直接,徑衝屋頂,破瓦而出。
隨著“嘩啦啦”一陣磚瓦破碎之聲,一條黑影也在黑暗中沖天而起。這黑影在空中略一轉折,避開了戲隱的凌厲掌力,隨後便向著夜色深處,疾射而去。
就在此時,一道閃亮的刀光驟然劃過,隨著一聲悶哼,黑影快速飛掠的身形略一遲滯,但馬上便又加速前行,一轉眼便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之中了。
這時,顧綿兒和梅香也已先後從閣樓內躍出,看到雲帆緩緩收回的刀上仍在滴落的點點鮮血,二人不禁齊聲道:“他受傷了,咱們快追。”
戲隱搖頭感嘆道:“沒有用的,這公孫太逃命的功夫江湖一流,而且這是在他自己家裡,天又這麼黑,即使他傷得再重一些,咱們也是很難抓到他的。”
梅香咬牙切齒地道:“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哼,我就不信,他會扔下這麼大的家業不管,咱們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只要他再露面,就一定不會讓他再像今晚這樣兩次逃脫了。”
戲隱道:“公孫太這廝狡猾得很,這一點,從他去而復來就可看出。在他眼裡,性命自然是第一重要,這點家產又算得什麼呢?況且,我相信,對於今天的事,他早就應該有所預料,退路也應該早就備好,所以,守株待兔之舉,對他來說也未必管用。”
雲帆道:“這九命狸貓剛才之所以被我們發現了蹤跡,我想主要還是因為他聽到了顧小姐關於那塔的話,心情激動,難以抑制,以至弄出了那點聲響而造成的。既然如此,那就說明,顧小姐剛才的話切中了要害,這些畫的秘密恐怕就在這裡。那公孫太處心積慮,為了這些畫不惜殺掉梅員外全家,現在得到了這個線索,他焉肯輕易罷休?因此,我認為他儘管受了傷,但他一定會前往柳鎮。”
顧綿兒聞言大為高興,拉住梅香的手道:“這可太好了,既然公孫太要去柳鎮,那你們要抓他,自然也是要跟著去了。我和黑猴子正愁路上孤單,現在好了,咱們這麼多人一起走,一定不會寂寞的。”
還沒等梅香說話,戲隱已開口道:“柳鎮我們是要去的,但在此之前,我們卻要先去十三里鋪,祭奠梅員外一家,因此,你們兩個小娃娃還是先走吧。”
顧綿兒聽戲隱這麼一說,馬上洩了氣,嘴裡嘟嘟囔囔地道:“都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真是沒勁。”
戲隱見顧綿兒臉色難看,哈哈一笑道:“要總是和別人攪在一起,那老夫還叫戲隱嗎?好了,小姑娘,不要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