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綿兒的這種反應,嚴寬似乎早已有所預料,他用和剛才同樣的語氣緩緩道:“縣太爺所說的可疑之人有兩條標準,一是本縣之外的陌生人,二是會武功的人,很不巧,這兩條你和這位兄臺都具備,因此,在縣太爺的眼裡,你們就都是可疑之人。”
顧綿兒冷笑一聲,道:“什麼可疑之人?依我看,你們的那個糊塗縣太爺,根本就是因為抓不著真兇而無法向上邊交待,因此才想著胡亂找兩個人去頂缸。哼,你們官府的那套鬼把戲,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
嚴寬聞言,把臉一扳,道:“在下剛才已經說了,在下此行乃是執行公務,無論你心中怎麼想,這縣衙你是非去不可的。至於到底是不是要你們去頂缸,到了縣衙自然清楚。”說到這裡,他語氣略微有所緩和地道:“其實,縣太爺叫你們去,也不過就是配合調查而已,如果你們確實能夠證明你們是清白的話,沒有人會拿你們怎麼樣的。”臨了,他又加重語氣道:“要相信律法。”
他不提律法還好,這一提律法,本來就滿肚子怨氣的顧綿兒,就更加不買他的賬了。她雙眼一翻,用挑釁的口氣道:“如果本姑娘就是不去呢?”
嚴寬冷冷地道:“那在下就只好不客氣了。”說罷,將手一招,他身後的那幾名捕快立時上前,將顧綿兒團團圍在中間。
顧綿兒冷笑一聲,道:“好啊,要來硬的,那本姑娘就奉陪到底。”隨即拉開架勢,這就準備開打。
眼看雙方把話說僵,站在一旁的雲帆不禁心中大急。他一閃身衝進了那幾名捕快形成的包圍圈,來到顧綿兒的身邊,壓低聲音道:“他們是官差,而且正在執行公務,你如果和他們打起來的話,那罪名可就大了。況且,他們也沒有說我們就是兇手,而只是說請我們前去協助調查,我想,只要咱們去了,並且把話說清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了,你如果真的死活都不肯去的話,那豈不是授人以柄,令他們更加懷疑咱們吧?”
顧綿兒歪著頭想了一下,道:“你說的雖然有些道理,但我卻還是信不著這什麼狗屁官府。哼,你剛出道,還不知道這官府辦案是怎麼回事,我可是見得多了,什麼誣良為盜、屈打成招,什麼事他們幹不出來?況且這古城的縣太爺,還和那無惡不作的藍衣會攪在了一起,咱們要是真的到了他那縣衙,只怕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雲帆點頭道:“你說得也是,其實我也信不過那縣太爺,但我卻信得過嚴捕頭,我想有他在,你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情,應該是不會發生的。”
顧綿兒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嚴寬,滿臉不屑地道:“你信得過他?咱們住在這孫府的事情只有他知道,要不是他向縣太爺告密,縣太爺能把咱們列為可疑之人嗎?依我看,他當初推薦咱們住進孫府時,就沒安的什麼好心。”
雲帆一時語塞,但很快他便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不管怎麼說,這縣衙咱們一定要去,至於那縣太爺會不會胡來,只有到了那兒才會知道。你放心,如果他真的胡亂辦案,冤枉好人的話,那在下就第一個放不過他。”
顧綿兒見雲帆說得堅決,略微猶豫了一下後,終於還是妥協道:“好吧,就依你,咱們隨他們去縣衙。不過醜話可要說在前面,那狗官要是硬栽咱們是兇手的話,我一定對他不客氣,到那時,你可不許攔著我呀。”
雲帆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對嚴寬道:“嚴兄,請稍等片刻,我們收拾一下,然後就跟你們走。”說罷,和顧綿兒一起到屋裡拿了包袱,然後又囑咐了梅香幾句,這才跟隨嚴寬等人離開了孫府。
古城只是一個不大的小縣城,縣衙距離孫府也不過就是半里多的路程,一行人腳步匆匆,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縣衙大堂。此時天色已經漸暗,但縣衙內外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在嚴寬等衙役、捕快的前呼後擁下,雲帆和顧綿兒被直接帶到了大堂,而本縣的縣太爺,已經早早地就等在那裡了。
令雲、顧兩人大出意料之外的是,本縣的縣太爺和他們心中所想的貪官形象大不相同,既沒有狡詐的面孔,也沒有便便的大腹,看上去反而更像是一個飽讀詩書的究究學者,唯一能夠表明他縣太爺身份的就是那一襲官服,而那官服,也已是洗得掉了色,甚至還有一個地方打上了補丁。
看到這位縣太爺如此形象,雲帆和顧綿兒不禁相顧愕然,二人心中同時在想:“這位縣太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貪官,難道先前嚴寬說他勾結藍衣會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二人正在心中暗自嘀咕,那位縣太爺卻已經開口發話了:“你們兩個就是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