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貓好找得多,只要他還在柳鎮,我們早晚會弄清事情的真相的。”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題一轉,開口笑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吃飽喝足再說,至於其它的事,還是留待以後罷。”說罷,和雲帆二人從懷中取出酒菜,席地而坐,狼吞虎嚥地大吃了起來。
二人風捲殘雲,只一會兒的功夫,便把先前買來的那些東西一掃而光。摸著酒足飯飽之後微微隆起的肚皮,冷秋山十分愜意地道:“雲兄弟,聽說你是頭一次出門,怎麼樣,江湖生活是不是比在家裡有意思得多啊?”
雲帆微微點頭道:“是啊,在家裡就是我和師父兩個人,每天吃飯、練功、睡覺,那都是有時間規定的,哪像現在這樣自由啊?”
冷秋山頗有感慨地道:“令師唐先生乃是前輩高人,雖然他那個時代沒有現在俠客樓那樣的排行榜,但當時江湖上卻公認其為第一高手,那可比我們這些當今的所謂十大高手氣派得多了。早年我剛出道時,曾有緣見過令師一面,他老人家那種絕世風采,我是至今難忘啊。不過,令我不解的是,像令師那樣的人物,怎麼會讓自己的開山大弟子去作錦衣衛呢?這和他老人家當年縱橫江湖時的所作所為,那可是大大地不一樣啊。”
雲帆自打進入江湖之後,他所遇到的幾乎所有人,全都對錦衣衛以及高寒天頗有微辭,如果不是顧及到他的感受的話,只怕其中有些人還會惡語相加。對於這種情況,雲帆一直甚為苦惱。此時此刻,冷秋山再次提起此事,雲帆不禁大感難堪。他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才理不直,氣不壯地道:“雖然我不知道我師父是怎麼想的,但他老人家一直教導我們,練武之人一定要匡扶社稷,為國出力,那才是真正的俠之大者。我想,大師兄投身錦衣衛,二師兄投身軍營,那都是受了他老人家的影響吧。”
冷秋山不以為然地道:“為國家出力,那是沒有錯的,但究竟怎麼個出力法,那卻大有說法。先前在杜莊我已說過,現在的這個皇帝,那是個十足的昏君,在他的統治之下,老百姓根本就沒有好日子過。在我看來,把這個昏君拉下馬,那才是真正的利國利民的義舉,而像令師兄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一味維護他,那不僅不能叫做為國出力,說得難聽點兒,那簡直就是助紂為虐。”
雲帆雖然內心深處對他的那位大師兄極為敬重,但冷秋山的話說得極有道理,他一時之間竟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不語,暗自嘆氣。
看到雲帆左右為難的尷尬神情,冷秋山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卻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雙目冷厲如刀地追問道:“雲兄弟,如果有朝一日,我和令師兄因為造反之事而發生正面衝突,你是站在我們一邊呢,還是站在令師兄一邊?”
對於冷秋山這個單刀直入,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問題,雲帆再也無法含糊其詞。他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猶豫不決地回答道:“說實話,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我也不知道該怎樣作,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冷秋山聞言,哈哈大笑道:“雲兄弟真是個實在人,心中想什麼,嘴裡就說什麼,單憑這種坦蕩的胸懷,雲兄弟就已勝過江湖上的許多所謂高人了,冷某實在是佩服得很。”說到這裡,他忽然又嘆了口氣,接著道:“其實,令師兄雖然身在錦衣衛,但據我所知,這些年來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武林同道的事,甚至於他的有些作為,還大有俠義之風。唉,要不是我們身處對立陣營,我還真的想要交一交他這個朋友呢。”
雲帆聽冷秋山如此說,忐忑不安的心情這才略有緩解。他長出了一口氣,道:“大師兄面冷心熱,其實也可算作性情中人,只是由於執著於公務,這才經常被別人誤解的。”
冷秋山點頭道:“你說得對,令師兄的確是對所謂的公務太過執著,缺乏變通,但反過來講,執法之人如果都講變通的話,那律法的威嚴又從何而來呢?其實,如果普天下的執法者都能像令師兄那樣盡職盡責,剛正不阿,那百姓的生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苦,我這個反不造也罷。只可惜,現在的朝廷已經爛透了,像令師兄這樣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所謂官逼民反,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雲帆雖然也曾在師父的教導下讀過一些書,但冷秋山所說的這些道理,他卻還是第一次聽到。回想起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特別是在古城的那段險些被貪官冤枉的經歷,他不禁對冷秋山的話深以為然:“是啊,現在老百姓的日子不好過,這全怨那些貪官汙吏,要是能把他們全都除掉,那天下可就真的太平了。”
冷秋山道:“其實,現在的貪官汙吏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