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琪輕聲叫道:“姊姊,你快後退,小弟擋他一擋!”
呂雪君那肯讓方弟弟涉險,急叫了聲:“不……”
但方玉琪早已大吼一聲,倏然一個轉身,雙掌使了一式“愚公移山”,猛力前推,內家真力,悉發而出!
要知惡窮神歸駝子臨死之前,把畢生修為,全已度入他的體內,雖然為時不久,方玉琪還未能善為運用,收發由心,但在這緊要關頭,拼命一拒,確也勁氣洶湧,不可小覷!
只聽惡道人墨無為輕“咳”了一聲,吸力驟然一鬆,同時自己胸前似乎被人推了一把,一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三步。
這不過電光石火般的事,兩人好不容易,脫開對方爪風,呂雪君早巳拉著方玉琪提氣急縱,掠出十丈之外!
耳中忽然聽到林外響起二陣敞笑:“哈哈!想不到在這裡會和墨老哥賢師徒相遇,真是巧極!”
接著墨無為的聲音,笑道:“十年不見,溫兄風儀如昔,不知那一陣風,把你也吹到黃山來?”要不是墨無為遇上了故友,自己兩人要逃出這魔頭的毒爪,恐怕還沒如此容易!
聲音入耳,方玉琪、呂雪君暗暗叫了聲:“好險!”一時那敢停留,慌慌張張的循著樹林,向前急走。一陣工夫,差不多已奔了四五里路,穿出松林,前面是一條羊腸小徑。
呂雪君站停身子,偶一回頭,瞥見方玉瑛臉色蒼白,微微有點氣喘,當下柔聲笑道:“玉弟弟,你是不是覺得累了,快先歇息一陣再走!”
但話聲出口,忽然覺得不對,自己親眼見過方玉琪輕功內力,好像比自己還要深厚,這區區四五里路,雖然這次從惡道人手中逃出,心情難免緊張,但也不會有這等現象。
她疑念方起,方玉琪已經依言在山石上坐下,似乎顯得十分疲乏,不由心中一急,輕聲問道:“玉弟弟你怎麼啦?”
方玉琪不自禁的用手在胸口撫了一撫,搖頭道:“沒什麼,小弟只覺胸口有點脹悶。”
呂雪君柳眉輕蹙,急道:“唉!你準是方才奮力一推,掙脫惡道人爪風之時,用力過猛,內腑受傷,還不快運功,姊姊替你守衛就是!”
方玉琪從小沒有親人照顧,這會有了這位體貼入微的姐姐,他倒真是聽話,果然依言在大石上盤膝坐好,運起功來!
那知不運功,倒也並無所覺,這一運功,陡覺胸口麻木,內腑若裂,口中禁不住咬牙輕哼,額前黃豆般汗珠,也一粒粒綻了出來。
這—情形,直瞧得呂雪君大為焦灼,急道:“玉弟弟,你負了傷?”
方玉琪頭腦逐漸昏脹,勉強打起精神,抬頭笑道:“還好,只是胸口稍感麻木,想是方才用力過度所致!”
“麻木!”
呂雪君杏眼圓睜,變色的道:“你中了毒藥暗器?快脫下衣服,給我瞧瞧。”
方玉琪心中猶豫,禁不住呂姊姊不迭催促,只好慢慢解著衣襟,那知這一陣工夫,他發覺自己手指業已不聽指揮,身子也起了一陣痙攣!
呂雪君等了一會,見他還沒把衣襟完全解開,那還忍得,慌忙湊過身子,替他解開衣襟,只見玉弟弟胸膛左側,赫然印著五條其黑如墨的爪印!
她臉上神色大變,一顆心,險些要從口腔中直跳出來,全身一顫,驚呼了聲:“黑煞爪!玉弟弟……你……中了惡賊的黑煞爪!”
但她的玉弟弟,此時已陷入神志昏迷之境,眼皮也漸漸垂了下來!
她這一急,當真非同小可,珠淚不禁奪眶而出,慌亂之中,一手替他掩上衣襟,一手卻急急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傾出綠豆大小三粒藥丸,迅速納入自己口中,嚼了一陣,撥開方玉琪緊閉的牙關,櫻唇一湊,用舌尖輕輕哺了過去,再提一口真氣度入他腹中。
這一動作,雖然沒人看到,呂姑娘卻也羞得滿臉通紅!她可知道自己喂他的三粒“碧靈丹”,固然是師傅採擷名山數十種藥草,精練而成的療傷靈藥,但惡道人墨無為的“黑煞爪”,不僅是內家掌力,而且還蘊藏劇毒,如果得不到他獨門解藥,就是內傷好了,這劇毒依然無法消散,也是枉然。
頃刻之間,她心念急轉,兀自想不出一個計策,惡道人的解藥,自己是萬難求取。
那麼只有仗著師傅的“碧靈丹”,每日喂他三粒,只要心脈不絕,自己抱著他上一趟黔靈山,求求百草仙翁,也許有救!
“黔靈山!不錯!只有上黔靈山去!”
她喃喃自語,突然面露剛毅,雙手一抄,抱起方玉琪身子,正待舉步,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