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琪因聽到“開壇”兩字,不由心中一動,悄悄告訴了兩人。
傅青圭道:“難道這些人都是玄黃教的?他們在這裡設立了分壇?”
方玉琪還待再說,忽見瓢浮子對自己兩人,使了個眼色,便都停止不語,回頭看時,那官座門簾起處,精悍漢子已大不剌剌的走了出來,其餘的人跟在後面,簇擁著下樓而去。
方玉琪回頭之時和精悍漢子,正好打了個照面,那人一雙兇目,橫了三人一眼,臉上微露不豫。
先前那個酒保,等他們走後,才上來招呼道:“這番沒事了,三位安心吃酒吧,小店東家,知道三位是過路客人,方才多有怠慢,特意吩咐小店廚房,做幾樣拿手菜,補敬三位,不知三位還要些什麼,待小的一齊取來。”
飄浮子笑道:“你們有好菜,何不早說,如今我們已是酒足飯飽,改日再來吧,我倒想請問,方才這一班酒客,在這裡聚會,好似有什大事,你可以說給我們聽聽嗎?”
酒保聞言,先抬頭向四下看了一看,才悄聲說道:“三位是過路人,說也無妨,最後上來的就是咱們湘南瓢把子九頭大鵬陸天九陸九太爺。聽說九嶷山最近來了三位了不起的人物,邀請陸九太爺創立什麼教,由陸九太爺擔任總壇主。今天是開壇日期,九太爺在此招待手下弟兄,小店樓上樓下,原是包了,不打算再賣外人。我是因為九太爺手下,什麼樣人都有,武 俠盡在舊 雨 樓照例又不許人問,所以道爺兩位上來時,我們也不知是不是九太爺的客人,等道爺要了酒菜,才知兩位是過路客人,但已經叫了酒菜,又不好說今天不賣。
“後來東家知道了,還著實埋怨了我幾句,所以只好叫廚下勻出工夫,把酒菜一齊做好端來,原想兩位吃完就走,不想後來又來了這位客官,我們那個夥計又不會說話,招得客官生氣,幸好大家都在鬧酒,沒被聽到,不然,這亂子可就不小,三位在這裡吃喝,我們背地裡誰不捏著一把汗。
“尤其九太爺上來,怪小的沒預先打個招呼,三位連起立都不起立,幸而在偏角上,又因大家今晚有事,才沒注意,要是瞧到了,三位的麻煩就大了。”
方玉琪聽說九嶷山有人創教開壇,越發料定是玄黃教無疑,當下向瓢浮子瞧了一眼。
瓢浮子微微一笑,等酒保走後,才回頭道:“九嶷山離此不遠,兩位老弟如果有興,我們就去看看情形。”
方玉琪、博青圭自然同聲說好,當下就站起身子,會過酒賬,向九嶷山趕去。
此時夜幕低垂,九嶷山起伏峰巒,已被雲氣籠罩,更顯得陰森神秘。
三人奔近山腳,知道此種開壇典禮,決不容人偷窺,山林之間,定然佈下明崗暗哨,是以全都十分留神,藉著林木隱蔽,往山上走去。
剛翻過一重山嶺,忽見樹林前面,人影閃動,正有兩個勁裝大漢,守在路側。
瓢浮子向身後兩人,打了個手勢,雙腳一點,人已飄然飛去,打樹梢橫掠而過,一下就閃人對面樹林。
別看他寬袍大袖,這份輕功,當真爐火純青,悄無聲息!
方玉琪跟在他身後,瞧得暗暗點頭,方想依樣掠去,忽聽其中一人突然“咳”了一聲。
另外一人問道:“老何,怎麼啦?”
那叫老何的道:“老張,方才好像有條黑影,打咱們頭上飛過!”
老張挺了挺氈帽,仰天笑道:“你真見他媽的鬼,明明是一隻夜梟,你就大驚小怪。”
老何又道:“今夜是咱們開壇的日子,總得小心點好!”
方玉琪正待縱起身子,趕緊停了下來。
只聽老張低笑道:“哈,就是咱們開壇的日子,看誰吃了豹子膽,敢來撞魂?”
老何歇了歇,才道:“啊,老張,咱真想不透咱們湘南幫好好的,瓢把子怎麼信起教來?
老張哼道:“你真是他媽的糊塗蛋,飄把子原只管轄咱們湘南一家,如今當上了總壇主,管的可多呢。你想,別的不說,光是排教他們的的勢力範圍,就遍佈長江上下流,如今加盟之後都得受總壇主節制了。”
老何懷疑的道:“人家排教總舵主黑幡追魂是副教主名義,可比總壇主還大呢!”
老張嗤的笑道:“副教主名義固然好聽,那有總壇主的權大?”
方玉琪、傅青圭兩人,因恐瓢浮子久等,不願多聽,互相打了個手勢,立即長身往對面樹林掠去。
憑他們兩人的身手,這兩個明崗,最多也只覺黑影一晃而逝,那想看得清楚,何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