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浮子笑道:“貧道和這位方老弟,乃是專程拜訪,煩請兩位通報。”
右邊那個勁裝漢子嘿了一聲道:“你們要找誰?”
飄浮子哈哈笑道:“貧道兩人來者是客,貴教這是待客之道嗎?”
右邊漢子臉上閃起一絲獰笑,道:“咱們這裡,除了開壇盛典,邀請江湖朋友觀禮之外,平日只是一些不知死活的人,妄想覷探,從無外客,也不接來賓。”
方玉琪聽他出口不遜,劍眉一挑,正待發作,飄浮子連忙使了一個眼色,一面笑道:“朋友沒有通報,也沒向總壇主、大小姐請示,焉敢拒絕來賓?”
右邊一個厲聲道:“我們負責巡山,旁的一概不知。”
方玉琪喝道:“那麼你們要待如何?”
右邊一個獰笑道:“只在山前巡逡,不入禁地者,可隨他自去。”
方玉琪嗔目道:“既入禁地呢?”
右邊一個厲聲道:“既入禁地,只有兩條路可走。”
飄浮子一面制止方玉琪再說,一面卻依然臉含微笑,徐徐的道:“尊駕且說說,那兩條路?”
右邊漢子道:“一條是歸投本教壇下,另一條,嘿嘿,那就是死路!”
瓢浮子哦了一聲,道:“這倒是貧道聞所未聞,不過兩位可知貧道和這位方老弟的來歷嗎?”
兩個勁裝漢子一聞此言,不由露出詫異之色。
因為這老道和少年人似乎有點來頭,不然何以身入禁地,態度還有恁地從容,兩人四道目光,一齊重新向面前一老一少,逐一打量。
左邊一個冷冷的道:“兩位既然自恃身份,何妨先亮個萬兒。”
飄浮子仰天大笑,然後徐徐的道:“貧道武夷瓢浮子……”
右邊一個微微一哂,大有三奇中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之意。
飄浮子並不理會,繼續說道:“至於這位方老弟,乃是貴教總壇主龍步青的師弟,天台方玉琪。”
他說來十分緩慢,兩個漢子的臉微微一怔,那是因為他們從沒聽說過總壇主的來歷,更不用說他的師弟了。
玄黃教教規嚴厲,屬下之人,無一知道總壇主的出身來歷,如今聽說這個弱冠少年,還是總壇主的同門師弟,不期臉上露出將信將疑之色。
飄浮子望著兩個大漢笑道:“他是應貴教總壇主夫人之邀,由老道陪同前來,兩位既然不肯通報,就請轉告龍夫人一聲,說咱們來過了就是。”話一說完,回頭向方玉琪笑道,“方老弟,咱們不見也罷,走吧!”
說著和方玉琪兩人,裝出轉身欲走模樣。
這下兩個勁裝漢子可就傻了!
要知玄黃教雖由總壇主龍步青出面,但實際大權,卻操在大小姐玄裳仙子手上,全教上下,對這位總壇主夫人,莫不敬如天人,畏如神明。這兩人既是大小姐邀來的貴賓,自己有幾個腦袋,得罪得起?
左邊一個趕緊抱拳道:“道長請留步,在下兄弟,職司巡查,方才動問名號,實是敝教慣例,恐有外人闖人,還望道長和這位方少俠原諒。”
瓢浮子停足道:“這還像話。”
兩個漢子身形一分,同時拱手說了個“請”字。
瓢浮子、方玉琪見他們讓開道路,就不再客氣,飛身往石壁右側的小徑上走去。
這條小徑,沿壁而上,藤草蔓延,十分隱僻,要非身臨壁下,極難發現。
兩人堪堪盤上石壁,只聽身後“嗤”的一聲輕響,一道黃色火花,從壁下衝霄直上到了半空,“叭”的一聲,爆出一天黃色花雨,歷久不散!
方玉琪吃驚道:“老前輩,這是方才兩人放的訊號?”飄浮子目光打量著山勢,微微笑道:“可能是他們的迎賓訊號,咱們只管前去好了。”
石壁之上,山勢極窄,一條羊腸小徑,向林中盤曲而人,除了眼前丈把遠近,就無法瞧到。
兩人腳上加快,左轉右轉,一會工夫,便已轉過山腰。山徑開始向一處峽谷缺口,斜斜向上,敢情玄黃教總壇還在山嶺後面?此時天色業已昏暗,山上雲氣瀰漫,數丈之外,視線漸感模糊。山嶺缺口,忽然擁出一簇風燈,有七八條人影,迎面而來。
方玉琪舉目瞧去,只見燈上全寫著“人瑞堂”三個朱字;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昂頭闊步,生得濃眉隆鼻的,正是九陰谷見過,九陰夫人座下“龍虎干戈”四大護法弟子中的樸一虎。
因兩下相距尚有七、八丈遠近,方玉琪目力比他高出不知多少,一眼望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