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會瞠目結舌,看不出半點頭緒,不由回頭向身側靜因師太低聲嘆道:“我們枉自練了一輩子的劍,像這種劍法,真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
靜因師太心頭雖是無限驚喜,但方玉琪總究是自己師侄,青師太固然出自內心的老實話,自己卻不得不客氣的道:“師太好說,這套劍法雖出異人所傳,精深博奧,但琪兒總還是初學乍練,功力不足。”
她話聲未落,鍾二先生介面笑道:“道友認為老弟功力不足嗎?哈哈,依老夫看來,方老弟不但劍法已得神髓,而且內力之深,恐怕還在你我等人之上。這套劍法,如無特殊功力,決難揮灑自如哩!”
瓢浮子點頭道:“鍾前輩說得不錯,貧道聽方老弟說過,這套劍法,必須以氣馭劍,當年司徒老哥的尊師神州劍客公冶老前輩,就是因為本身真氣不足,無法再練。方老弟在練劍之前,還蒙異人賜了三粒‘翠玉蓮實’,練成‘六合真氣’才能開始練劍。”
“六合真氣?”
鍾二先生話剛出口,靜因師太陡然想起自己在黃山被惡郎君崔如風蛇形劍所傷,當時曾有一位自稱是方玉琪朋友的白衣少年,送來一顆“翠玉蓮實”,自己服了之後,不僅蛇毒頓解,而且內力也似乎比以前大有精進。
昨晚聽方玉琪說起雪山瓊宮中人,全是身穿白衣,還當這顆“翠玉蓮實”,是雪山瓊宮中人所賜,因為大家忙著防禦敵人,沒問清楚,這回聽瓢浮子說起傳方玉琪劍法的異人,在練劍之前,還賜了三顆“翠玉蓮實”之言,不由急急問道:“翠玉蓮……”
她“實”字還沒出口,陡覺身前寒氣砭骨,同時身子似乎被人拉了一下,耳邊只聽青師太喝一聲:“快退!”
急忙依言後退了幾步,舉目瞧去,但見庭中劍風嘶嘶,五丈方圓,已被一片耀眼精光,完全淹沒。大家全已退入廓下,臉露驚異!
靜因師太想不到方玉琪劍法已有這般出神入化之境,心頭一陣驚喜,忍不住目蘊淚光,暗暗禱告:“大師兄英靈有知,琪兒果然不負你期望,不但足以雪恥報仇,抑且可以領導武林,為你揚眉吐氣了!”
漫天劍氣,一片精光,嘎然而收,方玉琪氣定神閒地手抱長劍,卓立中庭。
大家因為這套“大羅天劍”實在太以奇奧,除了起手式之外,根本連一招也沒有瞧清楚,是以連他到底練到第幾招了,都沒人知道。
此時倏然收劍,大家還張著眼睛直瞧。
鍾二先生朗聲吟道:“耀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杜老劍器行中這四句詩,方老弟足可當之無愧!”
方玉琪連忙躬身道:“老前輩過獎!”
大家給鍾二先生一嚷,才發覺方玉琪已演練完畢,不由竭力鼓起掌來,把方玉琪的話聲,都掩蓋了下去。
神州一劍司徒昌明自從方玉琪展開劍勢,他聚精會神,一直睜著兩道炯炯目光,連霎都不肯霎一下。
這也難怪,他四十年來夢寐難求的這套劍法,今天得嘗夙願,得窺全貌,那肯輕易放過?
恁他四十年精心苦研,但終究限於一招劍法,何況“大羅天劍”,博奧精深,含蘊天地造化至理的高深武學,又豈是僅憑臆測,所能尋求?是以他瞧著方玉琪劍勢,簡直目不暇接,如有所悟,又若有所失,一時汲汲然,茫茫然,定著目光如醉如痴。
此時聽到掌聲雷動,突然如夢初醒,撲的一聲,往方玉琪面前跪去,口中說道:“弟子愚鈍,蒙師叔現身說法,但三十六招劍法,僅僅看懂了前面三招,從四至十二,還能勉強分辨,但十二招之後,卻如一片汪洋,浩瀚無際,再也瞧不真切,不過既是如此,已勝過弟子四十年摸索,得益非淺了!”
方玉琪急忙把他拉起,漲紅臉道:“司徒老哥如不嫌棄,我們不妨平輩論交,師叔這個稱呼,小弟實在擔當不起。”
神州一劍正色道:“輩份如此,豈可以年齡而論?”
方玉琪道:“公冶玄前輩,雖是小弟記名師傅門下,但早在數十年前,就是稱他一聲前輩,也並不為過,我們各論各的交情,司徒老哥不可再推了。”
鍾二先生、飄浮子、靜因師太等人,也都紛紛勸說,神州一劍司徒昌明才算不再堅持,答應和方玉琪平輩論交。
方玉琪因“大羅天劍”十二招以後,必須練成“六合真氣”,以氣馭劍,才能發揮威力。
十二招以前,只是招式較為精奧,運劍之時,毋須使氣,這就是當年公冶玄只練到十二招劍法的緣故。一面並說出願意把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