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錘二先生笑了笑道:“葛老哥身得南山老前輩真傳,不但醫術神通,輕功一道,尤為儕輩之冠……”
葛長庚笑叱道:“你別給我假牛鼻戴高帽子!”
鍾二先生續道:“葛老哥在江湖上,素有好好先生之名,無論黑白兩道,身患重傷,你總是一視同仁,無不悉予治療……”
葛仙翁道:“這是醫者有割股之心。”
鍾二先生道:“因此葛老哥在江湖上沒有一個仇家……”
葛仙翁點頭道:“這倒是事實。”
鍾二先生又道:“這次玄黃教勾結許多魔頭,大舉進犯少林,意圖消滅咱們在場之人,葛老哥可能並不在內。”
葛仙翁臉色一沉道:“難道我假牛鼻是貪生怕死的人?”
鍾二先生道:“非也,他們既有一舉殲滅五大門派之心,嵩山數十里方圓,可能就派人扼守,以窺我方動靜,甚至隱伏高手,不讓咱們的人有一個漏網,葛老哥不在他們預計的名單之內,自不會引起他們注意。
“老夫推想青城鐵肩道友,和終南皓首神龍龐老哥,可能已在趕來嵩山的路上,務請葛老哥迎上他們,要他們千萬留意偷襲,免被賊人們個別下手,如能趕來嵩山會合,自然更好。”
葛長庚亂蓬蓬的腦袋一縮,哈哈笑道:“原來你繞著大圈子,是要假牛鼻替你賣命,討救兵去的,好,假牛鼻這就跑一趟,可是來犯強敵,所帶猛獸極多,各位千萬輕敵不得,假牛鼻告辭了。”
語音一落,抱起桌上那隻硃紅藥箱,嗤地一聲,身形如箭,已激射而起。
大家怔怔望著百仙翁葛長庚淡煙般身形,在精舍外消失。
鍾二先生回頭道:“諸位既已重新分配了任務,昨晚一宵未睡,此時正好各自休息,賊人們雖有三日之言,但也可能在今晚來犯,咱們寧可多加小心的好。”
眾人紛紛起座,神州—劍司徒昌明走到方玉琪面前,兜頭一揖道:“方師叔可否把‘大羅天劍’,賜演一遍,讓弟子得能一窺全貌?”
他詞色極為懇切,滿露希冀。
方玉琪知他數十年來,立誓要探索這套劍法,才改名司徒昌明,一時不好峻拒,只得含笑站起,點頭道:“方某初學乍練,尚有許多不能領悟之處,大家正好互相切磋。”
神州一劍聽方玉琪已經答應,不由大喜過望,一面慌忙惶恐的道:“弟子只憑先師—招劍法,研練四十年,苦無門徑可循,師叔能惠允演繹,實是弟子多年不敢妄想之事,互相切磋,如何敢當?”
他說得詞色恭順,口口聲聲的“師叔”“弟子”,直叫得方玉琪一張俊臉紅透。
大家因方玉琪的武功,只有數月不見,已突飛猛進,高到令人稱奇,此刻聽說他要表演一套“大羅天劍”,也全都精神抖擻,睜大目光,準備—開眼界。
其中尤其美育霓、樊秋雲、谷飛鶯三姑娘,更是興高采烈,妙目流注,一要不要地瞧著心上人。
方玉琪緩緩抽出寒光如銀,劍身細長白的銀練劍,走落中庭,向大家抱拳作揖,說了聲:“諸位老前輩,請恕晚輩獻醜!”
光看他青衫飄忽,足不揚塵的從容走落庭前,已是瀟灑無比,引起大家一陣掌聲。
話聲一落,俊臉雖然含著笑容,但已司—看出他正心誠意,凝構沉氣,流露出如玉瑩光。
接著兩手向上一抱,星目微仰,左手劍訣,斜向上引,右手銀練劍,劫尖朗天,使出“大羅天劍”的起手式“遙叩天闕”。
眾人目光,全集中到方玉琪劍上,只覺光憑這一起手式,便可看出這套劍法,果然光明正大,氣勢磅礴,使人有博大精深之感!
方玉琪劍式乍展,右腕一振,劍尖“嗡”然有聲,立時漾起無數劍影,劍光流動,宛若天機雲錦,絢麗繽紛,誰也沒看清他這一劍是如何發出來的!
從這一劍開始,接連下去,誰也分不清他發劍招式!只覺一片劍影,縱橫交織,一柄銀練劍化作縷縷精練,由一而十,由十而百,漫天盤旋。
當真像一縷銀絲織成的網羅,懸空長掛。
這時大家眼前,已看不清方玉琪的身形,因為在日光之下,耀眼劍光,實在太過強烈,但如果低下頭去,漫天劍網,在日光照曬之下,卻可清晰地看到一幅細密的網影,斜斜印在地上。
這片網影之中,正有一條淡淡黑影,在騰躍飛翔。
五大門派中崑崙、峨嵋、崆峒,全以劍法出名,青師太也是用劍高手,但此時瞧著方玉琪的“大羅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