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甜甜一笑。
霍笙匆忙別開頭。
阿練見他精神尚好,挪近幾步笑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霍笙隨口道:“姓劉,單名笙。”
霍父聞得此言,抬首看他一眼。
“我姓霍,名阿練,我父親是北地的大名士霍郯,你可曾聽說過?”阿練眨巴著眼睛望著他。
霍笙想說沒聽過,又怕拂了這小女子的面子,引她不快,只好敷衍地點點頭:“有所耳聞。”心道原來是改了名字,難怪一去經年無訊息。
阿練還要再說,被霍郯止住。他笑向霍笙道:“小兒無知,多發狂語,讓閣下見笑了。”
“女兒明明是實話實說,連衛長史都贊爹爹才冠絕當世呢。”阿練揪著霍郯的衣袖,表示反對。
霍郯有些無奈地看向攀著自己胳膊的小女,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霍笙皺了皺眉,沒說話。
大約行了半個多時辰,馬車抵達代郡。
代郡首府為中都,向為兵戎之地,再往北數十里便是長城險關。因起著堅固北防的要任,中都城修建得格外壯闊磅礴,碧空之下城牆如巨龍蜿蜒,其上旌旗招展,甲衣士兵持戈而立。
馬車在中都城北的一座宅邸前停下。
霍郯自回到家中,接下來一連幾天都有客到訪,忙得有些不可開交。
因怕攪了霍笙清靜,阿練為他請來城中有名的疾醫後便沒去打擾他,由他在前院養傷。
霍笙哪有什麼傷,在屋子裡悶了兩天便坐不住,獨個兒走到了院子裡。
前院不獨他一人,也住著些僕役護院甚至投奔而來的食客之類。
夾角里太陽能照見的地方擱了兩張杌子,上面懶洋洋地坐著兩個短褐粗服的漢子。
那兩人起先靠著牆根微眯著眼曬冬陽,昏昏然如兩隻瞌睡的肥貓,然而一看見霍笙便睜了眼,起身踱到他身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
一人道:“你就是女郎救回來的那小子?看起來也不像有什麼傷啊,別是故意裝出來哄騙女郎的吧!”
“定然如此!”另一人接道,“那日女郎引疾醫來這院裡的時候,我看這小子眼都不錯地盯著女郎,你道他是打什麼主意?”
兩人都是府中護衛,近來因家主為女郎遴選貼身隨侍,兩人便推己及人地認定了眼前這小子是慕女郎美色而來。
這樣想著,一人便毫不客氣地問道:“憑你也想做女郎的護衛麼?”
霍笙始終背光而立,視線卻如刀鋒般銳利。
那人一抬首便被寒光攝住,竟生出幾分戰慄的感覺。反應過來登時大怒,劈手便擊向霍笙,卻連他衣角都未沾著,下一瞬便是頸間一痛,被人鎖住了咽喉。
快得彷彿看不清動作,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
“你敢傷人!就不怕家主將你打出去?”未出手的那人後退一步,語帶威脅。
“不是你們要玩麼?怎麼,怕了?”霍笙笑,手指微微收緊。
那人臉漲得通紅,遠遠望見一道窈窕身影,如見救命的仙人,拼了全力呼喊:“女郎救我……這賊子要害我性命!”
霍笙回首,日光裡清雋眉目,竟比冬陽還燦烈幾分,笑意未收,微帶嘲弄,整個人都是說不出的睥睨姿態。
“你們在做什麼?”阿練滿心疑惑,不過是兩日未來,劉笙怎麼跟旁人打起來了?
還未等阿練近前,霍笙已鬆開了那人。
另一人忙上前攙住同伴,一面撫其背為他順氣,一面向阿練道:“聽說劉兄也想成為女郎的護衛,故而我兄弟二人想試試他的功夫,不想劉兄武藝高強,出手亦是狠辣。”
到底是自己先挑事的,家主最厭私下鬥毆,照實說很可能會被趕出去,不若大事化小,只說是同行切磋便罷。
阿練看向霍笙:“是這樣嗎?”
後者點點頭,算是預設。實在是沒什麼好解釋的,懶得說。
等那兩人散去,阿練繞著霍笙轉了幾轉,搓著手道:“疾醫說你好得差不多了,果然如此,不愧是練過武的身子。”
霍笙沒說話,轉頭瞥到牆根下的杌子,幾步走過去,長腿一勾勾到身前,懶懶散散地坐下,往後一靠,翹著腿,漫不經心地打量著院子。
“方才那人說你想做我的護衛,是真的嗎?”阿練也在他旁邊坐下,問道。
見他沒說話,阿練又道:“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如果你真的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同阿爹提一提。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