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外面的警笛劇烈地鳴叫了起來。
梁哲舉起菜刀,嘿嘿一笑,仰起頭,低沉著聲音道:“以父之名,判決!”
第140章 家
兩週前。
——
梁哲和鄭君從北城警局裡面出來之後,便徑直鑽進了一家酒吧。
沒有太多的言語,他們只管喝酒,有些話就藏在酒裡,喝了下肚,比聽在耳朵裡更加入味。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也不知道喝醉了沒有,等他們從酒吧裡走出來的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泛白,外面的雨也停了。
在那個清冷的黎明,兩個人靠在同一根路燈上,有過這樣的對話。
鄭君:“哲哥,你相信命運嗎?”
梁哲:“我相信命運,我相信它是一坨狗屎。”
鄭君:“我也這麼覺得,我這輩子做錯了很多的事,唯一作對的可能就是交了你這樣一個朋友。”
梁哲:“狗屎裡插了一支鮮花嗎?”
鄭君:“只要不是狗尾巴花就行。”
梁哲:“可我畢竟連累了你,坐牢的該是我。”
鄭君:“是的,我也一直這麼覺得,坐牢的該是你,可是我現在已經出來了。”
梁哲:“那你恨我嗎?”
鄭君:“恨,哪能不恨,恨死了都!”
鄭君說完之後,便扶著路燈站了起來,同時把梁哲也拉了起來。
“感覺喝的還不夠。”
“找一家不打烊的酒吧。”
梁哲那天的記憶到這就中斷了,之後他再睜開眼,便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他搖晃著疼痛的腦袋,雙手支撐著有些發虛的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隨之他便看到了床頭上的一張紙條。
梁哲將紙條拿在了手裡,紙條上只有一行字,梁哲眯著眼睛讀了起來:“醒來後給我打電話。”紙條的署名,沈奕菲。
梁哲苦澀地笑了一聲,自語道:為什麼每次喝醉都會碰到沈奕菲,還都是她把自己送回來的?
梁哲拿起桌上的手機,想打電話,但想了想又放下了,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除了傷害她和給她添麻煩,自己並沒有做過任何對她有意義的事。
梁哲將紙條揉捏成一團,扔進了垃圾筐。
推開房門,梁哲便聞到了一股飯菜的濃郁香味。
廚房的門虛掩著,能夠看見裡面母親忙碌的身影,梁哲走了過去,推開了廚房的門,母親沒有發覺他,依舊在忙碌。
梁哲就這樣在門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發現母親頭上的白髮更多了,腰也更彎了,可她握著菜刀的手腕卻依舊沉穩紮實,一如她握著別針的時候,似乎她這一生就只學會了這兩件事,做飯和織毛衣。
胃部的不舒服讓梁哲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母親回過了頭來,她的話還沒說出口,臉上就已經浮現出了關懷的笑容。
“小哲,再去睡會吧,飯還沒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