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黃皮子的眼睛,心中卻早已經把黃皮子祖宗八輩罵了個遍,現在血流不止,已經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了,如果再不盡快解決這場危機,就絕無生還的希望了,我一直認為黃皮子的攝魂與讀心之術,都是透過它們的眼晴干擾人心,只要設法使它們的眼睛喪失視力,我們便可擺脫目前的窘境。
我瞅個空當,抓了一把地上的泥沙,對著那對黃皮子撒將出去,樹洞上白影閃動,黃皮子早已躲開,可我原本也沒指望一把沙子便能奏效,只是希望藉機擾亂它們的行動,使我和胖子能騰出手來對付它們,雖然這倆老黃皮子能預先對人的行動作出判斷,這樹洞內地形狹窄,如果我和胖子同時動手,利用地勢也許會有機會擒住它們。
兩隻狡詐的黃皮子似是識破了我的念頭,帶有幾分嘲弄的向我靠攏過來,我心裡罵著:“扁毛畜牲,欺人太甚了。”但明知就算伸手過去捉它們,不管動作如何隱蔽,也只會撲空,只好視做不見。
這時胖子已用褲腰帶反紮了老羊皮的雙手,見我按住了丁思甜,便想過來相助,可他剛一起身,被反綁住的老羊皮也跟著猛然站起,一個頭錘撞在胖子的腹部,胖子猝不及防,而且別看老羊皮乾乾巴巴一個瘦老頭,但喪失了心神,也不知哪來的那麼大勁,現在即使有兩三個大小夥子也未必能按得住他。
這一頭撞得結結實實,胖子被他撞得四仰八叉向後仰倒,後背隨即重重撞在了樹幹內壁上,好象是倒了一面牆似的,震得樹洞裡一陣晃動,卡在洞口的觀音藤也跟著又掉下來一塊,這僅剩半截的空心老樹樹洞邊緣,與古藤間的縫隙再次加大,洞底的能見度也提高了許多,那縫隙雖大,但是由於藤身上有許多硬刺,就算是體形如貓的黃皮子也爬不出去,它們和我們仍然是處於一個幾近封閉的狹窄空間之內。
在這一片混亂中,我突然發現隨著樹洞內光線變得越來越亮,那兩隻黃皮子卻象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嗖地一下快速溜到仍然漆黑的角落中,但它們那鬼火般的眼睛,卻已經暗得多了,不再那般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心中頓時一片雪亮,原來這對老黃皮子怕光,光線越強,它眼中的鬼火就越暗,被我按住的丁思甜漸漸安靜了下來,極可能是因為光線的變化,使黃皮子控人心魂的力量減弱了,我手腳越來越軟,但知道這良機天賜如同絕境逢生,若不趁這機會宰了這對扁毛畜牲,怕是永世都不得安生。
我想到此處,顧不上血流不止,抬手抓住斬在樹根上的長刀,正要用力拔出刀來,去幹淨利落地宰了那對老黃皮子,可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面並的兩隻黃皮子竟然全都不見了蹤影,頭頂的觀音藤再次下墜,這次倒將漏下光線的縫隙擋了個嚴實,樹洞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第三十三章 千年之綠
我的手剛握住長刀,就覺得眼前一黑,我還以為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但隨即發覺是壓在洞口的觀音藤落了下來,樹洞裡再沒半分光亮,這時老羊皮和丁思甜都象是突然洩了氣的皮球,萎頓在地一動不動,我趕緊和胖子打聲招呼,讓他摸到火柴燒件衣服照亮,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兩隻老黃皮子怎麼就不見了?
胖子點燃了一件俄國人的衣服,煙熏火燎中把樹洞再次照亮,只見洞內被鮮血濺得點點斑斑,老羊皮和丁思甜都橫臥在地,上方的觀音藤將兩隻黃皮子血淋淋地卡在樹洞口,可能是這對黃皮子懼怕康熙寶刀的煞氣,長刀被神智清醒的人一握,它們先自慌了三分,加上我已看出黃皮子擾亂人心的鬼眼,是隨著光線的變化而由強到弱,它們更沉不住氣了,打算從觀音藤的縫隙中先逃出去、想不到觀音藤被它們一拽,藤上的硬刺剛好將其卡在洞口,刺得全身體無完膚,雖是一時未死,卻也是遍體鱗傷,鮮血把全身的白毛都染紅了。
我看明根苗,心想這黃皮子畢竟是扁毛畜牲,得勢之時猖枉以極,一旦被人識破鬼域使倆,便恢復了黃鼠狼的本性,立刻奔躥逃命,其實我們當時完全處在下風,黃皮子若是能再把剛才的局面僵持一時半刻,還未知鹿死誰手。
胖子的脖子被老羊皮連皮帶肉咬下一塊,流了不少血,他也不去理會傷口大小,只是疼得他暴跳如雷,憋了一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洩,見那兩隻黃皮子卡在樹洞口,立刻過去扯下一隻,那黃皮子被觀音藤扎得半死,這時被人捉住絲毫反抗不得,胖子一手揪住黃皮子的小腦袋瓜,一手攥住它的身體,雙手交叉著往兩邊反覆扭了幾圈,喀吱吱幾聲骨髓斷裂的清脆響聲,那隻老黃皮子的腦袋就被胖子從胖子上硬生生扭了下來。
胖子還覺得不解恨,扔掉黃皮子的屍體在上